赵明远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那一点微弱的、却执拗无比的火苗,心中微动,点了点头:“如此,你随我来吧。”
福伯最终被安排下山,林轩将赵明远赠予的大部分金银都塞给了这位忠仆,让他回乡安度晚年。分别时,主仆二人皆是泪眼婆娑,但前路已定,再无回头。
杂役处位于青岚宗外门区域最偏僻的角落,几排低矮简陋的石屋,便是杂役们的居所。负责管理杂役的,是一个姓王的外门管事,修为不高,架子却不小。
赵明远将林轩交给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王管事耷拉着眼皮,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林轩,尤其在看到他那一身狼狈和感受到他那微乎其微的灵根资质后,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之色。
“哼,赵执事就是心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塞。”他冷哼一声,随手扔给林轩一套灰扑扑、散发着霉味的粗布杂役服和一个冰冷的身份木牌,“牌子拿好,丢了你就滚蛋!以后,你就负责清扫后山青石广场及附近区域,每日卯时起身,辰时必须清扫完毕,若有一片落叶,扣你三日饭食!听到没有?”
“是,管事。”林轩低着头,接过衣物和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简单的“役”字。
他被带到一个挤了八个人的、弥漫着汗臭和脚臭味的通铺石屋,分到了一个最靠门、最潮湿冰冷的铺位。同屋的杂役大多面容麻木,只有少数几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第二天天不亮,林轩就被刺耳的哨声惊醒。他跟着其他杂役,领取了比自己还高的巨大扫帚,走向后山那片巨大的青石广场。
广场位于几座山峰之间,地面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光滑如镜,却也因此,极易堆积落叶和灰尘。尤其是广场边缘,靠近山林的地方,一夜风雨过后,落叶堆积如山。
林轩咬着牙,奋力挥动着沉重的扫帚。他从未做过如此粗重的活计,不一会儿便双臂酸麻,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粗糙的杂役服,摩擦着娇嫩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喂!新来的,那边,还有那边,都没扫干净!没吃饭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林轩抬头,看见几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正抱着手臂,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为首一人,身材微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林轩记得他,测试时,他就是嘲笑得最大声的那几人之一,好像叫张青,是个三灵根资质。
林轩沉默着,没有理会,继续低头扫地。
“呵?还是个哑巴?”张青嗤笑一声,走上前,故意一脚踢在林轩刚刚归拢的一堆落叶上,顿时落叶纷飞,前功尽弃。
“你!”林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我什么我?”张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一个朽木级的废物杂役,也敢瞪我?知道我是谁吗?外门弟子张青!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
“就是,张师兄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
“还不快把这里重新扫干净?要是让执事看到有落叶,有你好看!”
林轩死死攥着扫帚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腔里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喉咙。但他知道,不能发作。在这里,他没有任何依仗,冲动只会带来更屈辱的后果。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低下头,重新开始清扫那被踢散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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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见他如此“识相”,得意地哼了一声,又嘲讽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类似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上演。张青几人似乎以此为乐,时常来找林轩的麻烦,不是故意弄脏刚扫净的地面,就是抢走他本就少得可怜的饭食,或是寻个由头对他推搡踢打。
林轩都默默忍了下来。他白天做着繁重无比的杂役工作,忍受着无处不在的欺凌和白眼,晚上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散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