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入口被石猛用巨石封堵,隔绝了大部分光线,通道内一片漆黑。但以众人修为,皆能视物。通道倾斜向下,以青石铺就,两侧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早已失去灵光的月光石基座,显得古朴而幽深。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书卷气息和淡淡的星力波动。
林轩走在最前,神念如同水银泻地,仔细探查着前方的每一寸空间。通道内暂时未见机关陷阱,但那股弥漫的文曲星力却隐隐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越是深入,越让人感到心神沉凝,杂念渐消。
“好精纯的文华之气!”白松书院的老学究们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仿佛久旱逢甘霖。
洛风和柳轻云则暗自警惕,手握剑柄,跟在林轩身后数步之遥。他们既惊叹于此地的底蕴,也对林轩这个神秘人物更加忌惮。
通道并不长,约莫走了百丈,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阔的石室。石室呈圆形,高约三丈,方圆十丈左右。石室对面有三条岔路,每条岔路口都立着一块无字石碑。而石室中央,则摆放着三样东西:一张石案,案上有一局未下完的残棋;一个半人高的石质香炉,炉中无香,却散发着清心凝神的檀木气息;石案旁还有一个蒲团。
当众人踏入石室的瞬间,身后通道入口方向隐约传来沉闷的轰击声,显然暗影圣殿的人已经开始尝试破开石猛封堵的入口了!
“他们动手了!”柳轻云脸色一变。
林轩眉头微皱,时间紧迫。他目光扫过石室和三样物品,最后落在三块无字石碑上。识海中的天权星本源在此地异常活跃,传递着指引。这三条岔路,恐怕并非随意选择,而是某种考验。
他走到石案前,看向那局残棋。棋局并非寻常围棋,棋子乃是一种温润如玉的白色和一种漆黑如墨的黑色石子,棋盘纵横各十九道,但棋势极为古怪,白棋似乎陷入重重围困,岌岌可危,却又暗藏一线极为隐晦的生机。
“这……这是‘星罗劫’残局!”一名白松书院的老者忽然惊呼,声音带着颤抖,“传说这是上古文道高人推演天机、考验心性智慧的棋局!据说内含无穷变化,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能解!”
林轩凝视棋局,天权星本源微微波动,他仿佛能从那些黑白棋子中看到某种道理的衍化,看到困局与生机的纠缠。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看向那香炉和蒲团。
“林道友,暗影的人随时可能进来,我们该选哪条路?”洛风忍不住催促道,他倾向于凭直觉选一条,或者干脆分开探索。
林轩却摇了摇头,指着石案、香炉、蒲团道:“恐怕不是选路那么简单。此地无字碑,却设此三物,更像是一重考验。破局,或许才是关键。”
他话音刚落,石室忽然轻轻一震,中央石案上的残棋棋子自动泛起微光,香炉内无火自生出袅袅青烟,那蒲团也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回荡在石室中:
“后来者,能入此地,即是有缘。然大道崎岖,非心性、智慧、毅力兼备者,不可得窥真谛。此间三重小考,过者,可择一路而行;不过者,请原路返回,或留待有缘。”
声音落下,石室对面三条岔路入口处,各自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光幕,显然已被封闭。
“果然有考验!”柳轻云握紧了剑柄。
洛风看向林轩:“林道友,你既先看出端倪,可知如何应对?”
林轩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蒲团前,盘膝坐下。他刚一坐下,蒲团的光晕便将他笼罩。刹那间,他眼前景象变幻,仿佛置身于一个书房之中,四周书架上摆满典籍,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虚影坐于对面,开口问道:“汝求道为何?汝之道,可愿为苍生、为真理而持?”
这是直叩道心的拷问,与文华殿前的考验类似,但更加直接。林轩道心坚定,历经生死,对此早有答案。他坦然将自己的“守护之道”、“知行合一之理”娓娓道来,不卑不亢,心意通达。那老者虚影微微颔首,随即消散。
第一重心性之考,过!
笼罩蒲团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