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吞噬星系的机械宇宙和更加庞大的阴影。
“是触及,而非达到。”林风缓缓纠正,他的目光锐利如星,穿透了那层绝望的迷雾,“若其已真正‘创世’,又何需派遣舰队,进行如此麻烦的‘肃正’?直接以新宇宙的法则覆盖而来,我等早已化为虚无。”
众人一怔,细想之下,确实如此。
“这意味着,它们或许掌握了部分‘创世’的权柄或技术,但并非无懈可击。”林风继续分析,声音沉稳,“它们同样受制于某种规则,或者,其‘肃正’行为本身,就是它们通往真正‘创世’的必经之路?”
这个猜测,让零的电子眼瞬间亮了起来,数据流疯狂冲刷:“有可能!如果将其‘肃正’行为视为一种收集‘秩序资粮’,不断完善自身法则,最终达成‘创世’目标的进程,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它们并非为了毁灭而毁灭,而是在进行一种极端理性的……‘创世准备’!”
这个推论,虽然依旧令人心悸,却至少指明了一个方向——敌人并非全知全能的神,它们同样有目的,有弱点,有可以被干扰甚至阻止的进程!
“所以,我们的目标,并非奢望击败一个‘创世’级的存在,”林风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而是在它真正完成‘创世’之前,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让它觉得‘肃正’我们的代价远超收益,或者……找到干扰、甚至破坏其‘创世进程’的方法!”
这个目标,依旧宏大而艰难,但至少,不再是令人绝望的螳臂当车。
“道主,那我们下一步……”周明月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双管齐下。”林风站起身,走到星图前,指向那片亟待重建的联盟疆域,“对内,倾尽全力,恢复元气,深化对‘混沌’与‘意志’力量的研究与应用,将其系统化、武器化。零,你负责的技术研究所,首要任务就是破解‘秩序之毒’,并研发出更高效的反制手段。”
“对外,”林风的目光投向星图之外那无尽的深空,“我们需要更广阔的视野和更多的‘变量’。加强与绿泽宇宙等已知盟友的深度合作,技术共享,资源互补。同时……启动‘深空之眼’计划。”
“深空之眼?”众人疑惑。
“组建一支由最顶尖空间学者、维度理论专家及无畏探索者组成的特殊舰队,不携带任何攻击性武装,只装备最先进的隐匿、观测与超远程通讯设备。”林风解释道,“他们的任务,不是征战,而是潜入‘肃正协议’可能活跃的周边宇宙区域,甚至尝试靠近其‘秩序网络’的边缘,进行隐蔽观测与情报收集。”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无异于在沉睡的巨兽巢穴边徘徊。
“我们需要知道,它们的‘秩序’疆域有多大?它们是否在与其它类似我们的文明交战?它们的‘创世进程’到了哪一步?”林风的声音带着一种深远的意味,“知己知彼,方能寻得一线生机。闭门造车,只会坐以待毙。”
会议结束后,林风回到了自己的静修密室。
他没有立刻开始疗伤,而是再次将意识沉入了星辰珠内宇宙。
与“规则巨剑”的规则对抗,强行摄取并分析法则样本,支撑凌星小队逃生,以及刚才对“创世”层次的思考,都让他对自身的“道”产生了新的感悟。
他的内宇宙,在经历了意志洗礼和混沌冲击后,规模并未扩大多少,但内部的星辰运转、法则衍化,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活力与……更加深邃的“可能性”。那是一种超越了单纯能量积累的变化,更接近于本质的升华。
“道主之上,是为创世……”林风的意识徜徉在初生的星河之间,感受着内宇宙自行衍化出的一些奇特种族与文明雏形,心中明悟,“我的路,并非模仿‘肃正’那冰冷绝对的秩序,而是包容万千、衍化无穷的‘星辰大道’。”
他隐隐感觉到,若能将自己的内宇宙真正衍化至圆满,使其成为一个拥有完整大道循环、可自行孕育无穷变数的真实宇宙,或许,他便能触摸到那传说中的“创世”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