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因杀意和混乱记忆而紧绷的心弦上。“刀剑无眼,锋芒过盛易折。戾气蒙心,伤人…”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姚琳的左臂,意有所指,“…亦终伤己,更易为外邪所侵,迷失本心。”他平静的目光缓缓转向倚靠着岩壁、气息奄奄的剑指夕阳,那目光中带着更深沉的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仿佛早已洞悉了他们的身份与目的。“学学这老丈,多行善积德,明心见性,亦是…正道。”他微微眯起那双仿佛能容纳星空的眼,话语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能安抚龙脉躁动的韵律,直指核心,“你们…”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背负着难言的沉重枷锁,在一条…不见光的路上踽踽独行。所求者,或许并非你心中所想之…恶,而是…被层层掩埋的、关乎血脉与誓言的…‘真相’。”他刻意强调了“血脉”与“誓言”,目光再次掠过姚琳的左臂和地上龙蜥流出的金色血液。这平淡无奇的话语,却如同寒冬腊月里一股温润的暖流,悄然淌过姚琳那颗被仇恨、执念和刚刚涌入的混乱记忆冰封得坚硬如铁的心田,试图融化那层坚冰,唤醒被杀戮蒙蔽的感知,也让她左臂上躁动的龙纹印记微微平复了一丝。
姚琳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握剑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枷锁?不见光的路?所求非恶?血脉?誓言?真相?’ 这些词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她灵魂深处!与她那些被强行压制、却总在午夜梦回时撕扯她的、模糊而令人恐惧的破碎画面,以及刚刚涌入脑海的石城烈焰景象产生了强烈到让她心悸的共鸣!一个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念头骤然浮现:杀伐太重?苍生无辜?这守护兽…这采药人…他们是否知道父亲叛变的真相?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一股源自血脉深处、或是灵魂本源被触动而产生的、强烈的抗拒感,以及…一种更深的、沉甸甸的罪恶感,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那柄饮血无数、本应如臂使指的长剑,此刻竟变得重逾千钧,冰冷刺骨,几乎要脱手坠地!左臂的印记也传来阵阵灼痛与拉扯感,仿佛在阻止她继续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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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
空气凝固如万载玄冰。时间在滴血的剑尖与龙蜥咽喉那不到半寸的死亡距离之间,被无限拉长、扭曲。姚琳眼中,风暴在狂涌!冰封的杀意、未曾熄灭的恨火、被这神秘采药人话语勾起的巨大疑虑、灵魂深处本能的抗拒、对记忆中那些破碎画面和石城景象的恐惧、对“可能”存在的另一种“真相”的茫然、左臂印记带来的悸动与灼痛……无数激烈到极致的情绪疯狂地撕扯、交织、碰撞!采药人那如山岳般沉稳、包容却又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如同定海神针,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翻腾的怒海上,让她那凝聚了全身力量、只需轻轻一送便能完成终结的手臂,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缚,沉重得无法挥下!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命运的岔路口,这一剑落下,可能斩断的不仅是龙蜥的生命,也可能是通往真正答案的某条路径。
最终!
在漫长又短暂、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轮回的煎熬后,姚琳眼中所有激烈翻腾的情绪骤然坍缩,化作一片深不见底、暗流汹涌、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潭。决绝的光芒最后一次在她眼底闪过。她手腕猛地一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斩断此刻所有纠缠、所有动摇的冰冷与果决!那是对杀戮的暂时中止,也是对自身混乱的强行压制。
锵——!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归鞘之音响彻峡谷!所有弥漫的杀机、吞吐的寒芒、流淌的幽蓝能量,瞬间敛去,如同从未出现。长剑安静地悬于她腰间,仿佛只是一件寻常的饰物。她深深地、极其复杂地看了剑指夕阳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未尽的执念、被打断的暴怒、被勾起的疑虑、一丝残留的关切、对前路的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老者可能知晓更多关于她父亲和这龙纹印记的探寻。她未发一言,甚至未再看那神秘莫测的采药人一眼,仿佛多停留一刻,那刚刚被强行压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