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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周围的辅兵和轻伤员们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发地躬身退向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诸葛亮来了。
他依旧羽扇纶巾,纤尘不染,与这血腥狼藉的营盘格格不入。但那深邃的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伤兵、堆积如山的染血绷带,最后落在靠辕门喘息的剑指夕阳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姚琳身上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波澜。那眼神,并非单纯的嘉许,更像是一种洞穿迷雾的了然,一种在复杂棋局中终于确认了关键棋子位置的锐利。他身后,隐隐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动,似乎有一群神秘的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他走到两人面前,羽扇轻摇,声音清朗平和,却清晰地盖过了营地的嘈杂:“夕阳先生,姚琳先生。广汉克复,二位功不可没。于万军之中,救死扶伤,挽袍泽于垂危,更以奇术阻敌锋锐,为大军破阵创造转圜之机。此功,当彪炳蜀军史册。”
他的目光在姚琳苍白如纸的脸上停留片刻,那深邃的眼底,探究的意味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他的视线转向剑指夕阳肩上那被鲜血浸透、敷着厚厚药粉的包扎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夕阳先生伤势如何?可需军中医官再行诊治?”
剑指夕阳忍着痛楚,微微欠身:“谢军师关怀,皮肉之伤,姚琳已处置妥当,无碍。”
诸葛亮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过两人腰间那沾满血污却依旧显眼的靛青色葫芦藤标记,最后落回他们疲惫却依旧沉静的眼眸深处。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词句,羽扇轻摇间,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
“二位先生,” 诸葛亮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直接叩击在两人的意识层面,“今日战场之上,姚先生所展之术……引草木精微,化困敌藩篱,其理其法,精微奥妙,夺天地造化之功。” 他顿了顿,羽扇停住,那双洞悉世情的眼睛直视着姚琳,仿佛要穿透她虚弱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此等手段,亮纵览古今方术、道家典籍,亦未曾得见其详。其路数……似非此世之法?”
最后几个字,轻若鸿毛,却重如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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