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班长把枪砸在地上:“老子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觉得……活着能吃口热饭,挺值!”
人群自发围成圆阵,用身体护住那口冒着金烟的破锅。
有老人脱下棉袄垫在锅下,有新兵用刺刀挑起断梁当支撑。
系统提示音在陆远耳边炸响,像串喜庆的鞭炮:【检测到群体求生意志共鸣,“血饲共鸣”进入自主循环模式!】
硝烟里,陆远瘫坐在地。
他的白发已经漫过眉梢,嘴角挂着血,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
凌霜跪在他面前,用撕成条的作战服给他包扎后背,指尖发颤:“你明明可以用灵气远程施术……为什么非要冲出来?”
陆远歪头看向不远处的断墙。
那面原本画着“发光锅”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行歪歪扭扭的炭笔字:“这次,锅来了。”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额角渗血的汗:“远程施术锁得住胃,锁不住心。他们得看见——”他咳出点血沫,“得看见有人愿意拿命护着这口锅,才会信……这日子,真能热乎起来。”
凌霜的动作顿住。
她望着陆远掌心那簇金焰——以往这火焰都是他主动催动,此刻却像活物般自行跃动,在晨雾里拉出细细的金线,缠上每个护锅人的手腕。
“陆老板?”小桃蹭过来,脸上沾着番茄汤,“汤……汤没洒。”
“好。”陆远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留着……等打完仗,给你煮酒酿圆子。”
炮击停止后的第三天,凌霜端着药碗推开帐篷门时,被热浪烫得缩回手。
陆远烧得迷迷糊糊,额角的汗把枕头浸得透湿,太阳穴突突跳动,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颅而出。
他无意识地攥着那把刻着“人间”的锅铲,嘴里念叨着:“米要泡够四十分钟……火候……火候不能急……”
凌霜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目光落在他掌心——那簇金焰比以往更盛,正随着他的心跳,有节奏地明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