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签名一模一样!但细微的转折和收笔处的习惯,却有着一丝极其难以察觉的、属于女性的柔韧和克制!
这不是他签的!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立刻发疯似的在这个抽屉里翻找,很快,更多来自同一家疗养院的账单被翻了出来,时间跨度长达近三年!从他前世“死亡”后不久开始,一直持续到他将母亲接走前!每一张账单都是巨额,每一张的支付状态都是“已结清”,而签收栏上,全都是那足以以假乱真的、模仿他笔迹的签名!
是谁?在他“死后”,是谁一直在默默地、不惜重金地维持着母亲最高规格的治疗和护理?甚至小心翼翼地模仿他的笔迹,仿佛是他本人在支付这一切?
一个名字,伴随着苏清雪昏迷前那句“前世你走后...伯母攥着你照片说‘默默别哭’...我怎能不救?”,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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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那些他以为是自己重生后及时行动才避免的悲剧,那些他以为母亲能安然度过是因为他改变了命运……难道背后,一直有另一只手,在更早的时候,就悄然替他扛起了一部分重担?!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淹没了他。是苏清雪!一直是她!在他不知道的前世,在他“死后”,她竟然……
陈默一把抓起那叠厚厚的账单,如同旋风般冲出了资料室,径直冲向医疗中心!他甚至顾不上什么安保条例,粗暴地推开门,冲到苏清雪的病床边。
苏清雪刚刚经历过又一轮的药物治疗,正处于一种半昏半醒的虚弱状态。被陈默如此大的动静惊醒,她茫然地睁开眼,对上他那双赤红的、充满了震惊、质问、以及某种她看不懂的剧烈情绪的眼睛。
“这是什么?!”陈默将那一叠账单几乎拍到她眼前,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嘶哑颤抖,“这些签名!这些钱!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从我‘死’后就开始!是不是?!”
苏清雪的目光聚焦在那些熟悉的账单上,苍白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她似乎想否认,想躲避,但最终,在那双仿佛要将她灵魂都看穿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伪装和隐瞒都失去了意义。
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毫无征兆地从那长而密的睫毛下滚落,沿着她消瘦的脸颊滑下,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是。”她承认了,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解脱,“是我。”
她缓缓睁开泪眼,望着天花板,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声音破碎而悲伤:“前世……你走后……我去看过伯母……她病得很重,却谁都不认识,只是整天攥着你大学时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反反复复地念叨……‘默默别哭……妈妈不疼……’……”
她的泪水流得更急,声音哽咽起来:“她到死……都在担心你……我……我怎么能看着她就那样……怎么能不救?可是……可是以什么身份呢?一个……连葬礼都没出席的……‘妻子’?我只能……只能用你的名字……仿佛你还在……仿佛你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彻底僵住的陈默,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悔恨和悲伤:“我知道这很可笑……自欺欺人……可我还能怎么做?陈默……你告诉我……前世那样……我还能怎么做……”
陈默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的账单变得重逾千斤,几乎要拿不住。
原来……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空里,在他满怀怨恨重生的那一刻,她早已独自一人,默默地、笨拙地、甚至可笑地,替他尽了他未能尽到的责任,慰藉了他未能陪伴的母亲。
那些他所以为的仇恨、隔阂、她的冷漠与缺席……之下,竟然藏着如此沉重而无声的付出。
巨大的震撼和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心中那堵建立在误解和怨恨之上的冰墙。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虚弱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