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两片冰凉的柔软上,只能感受到那转瞬即逝的、带着香槟微涩酒气的触碰,和那细微的、泄露了主人内心巨大恐惧与挣扎的颤抖。
苏清雪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退开,身体因极度的虚弱、酒精的猛烈冲击以及情绪的巨大波动而剧烈地晃荡了一下,她不得不伸出手用力撑住沙发扶手才勉强稳住自己没有倒下去。她抬起头,迷离的双眼却异常努力地聚焦,深深地、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浩瀚星河,又仿佛已经穿越了无尽漫长的时空和难以想象的磨难,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沉重。
“信我…”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午夜梦呓,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近乎偏执的、赌上一切的坚定,“陈默,就这最后一次…求你。”
说完,她像是终于耗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也像是终于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眼睫无力地垂下,身体一软,毫无征兆地向旁边倒去。
“小姐!”一直全身心密切关注着的孙伯惊骇地低呼一声,老迈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伸出颤抖的手臂扶住了几乎完全失去意识、向下滑落的苏清雪。
陈默也猛地从那种极致的震惊和僵直状态中被惊醒过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扶,但孙伯已经稳稳地、几乎是半抱半搀地架住了她彻底软倒的身体。他看着苏清雪紧闭的双眼、长睫毛下浓重的阴影、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那即使陷入昏迷也依旧微微蹙着的、仿佛承载了永恒痛苦的眉头,心中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海面,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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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她?最后一次?
那个吻又算什么?是情急之下的掩饰?是走投无路的逃避?还是…一种他至今无法理解的、充满了绝望与悲怆的、跨越了生死界限的告白?
观景厅内的热闹欢快气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停下交谈,惊讶而担忧地看向这个角落。刚刚还弥漫着的轻松喜悦荡然无存,被一种错愕和不安所取代。
孙伯半抱着彻底昏迷的苏清雪,这位忠诚的老管家抬起头,用一双饱经风霜、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看了陈默一眼,语气沉重而急迫:“陈先生,小姐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我必须立刻送她回医院急救!”
陈默如同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孙伯和闻讯迅速赶来的、早已候命的医护人员用担架将苏清雪小心翼翼地抬走,那抹苍白的颜色迅速消失在电梯门口。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抹冰凉而苦涩的、如同幻觉般的触感,久久不散。
信她?
他到底,还能不能相信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谜团、行为举止愈发难以预测、似乎独自背负着一个比他所能想象到的还要沉重和黑暗的过去的女人?
而就在他心神遭受剧烈震荡、思绪一片混乱之际,林薇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脚步匆匆地穿过寂静的人群快步走来,她无视了现场尚未散去的错愕与担忧气氛,径直凑到陈默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急声道:“陈总,刚收到全球市场监控团队的紧急报告!全球超过七个主要外汇和大宗商品交易市场,在过去半小时内同时出现异常同步的、天量级别的资金流动,模式和算法高度相似,目标精准地直指我们‘双月基金’的几个最核心的关联账户和流动性池…迹象显示,‘金融绞索’,K的报复,好像真的…开始了!”
内部的情感冲击与外部的致命压力,如同两股巨大的海啸浪潮,几乎在同一时间,以无可阻挡之势向他汹涌袭来。而那个刚刚用一个冰凉的吻在他心中投下巨石、此刻又陷入深度昏迷的女人,似乎既是这场席卷一切风暴的最初中心,又是那唯一可能掌握着平息风暴或是与之同归于尽钥匙的人。
他到底,该不该信她这用尽最后力气说出的“最后一次”?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套在了他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