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字。
莽古尔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狠狠一跺脚,转身冲出了大帐。
夜里,正蓝旗的营地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图赖伤重,没药没医,疼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大凌河畔的雾气还没散尽。
皇太极带着亲卫登上了一处高岗,俯瞰着远处的明军阵地。他在找破绽,找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孙承宗的破绽。
马蹄声碎。
莽古尔泰骑着马,气势汹汹地冲上了高岗。他没带随从,只有腰间那把沉甸甸的佩刀。
“老八!”
这嗓门大得连山下的哨兵都听见了。
皇太极皱眉,转过身:“这是军营,叫大汗。”
莽古尔泰翻身下马,几步冲到皇太极面前,唾沫星子乱飞:“少跟我摆这大汗的架子!我就问你,之前从正蓝旗调走的三个牛录,什么时候还我?”
原来,在出征前,皇太极以整编为名,把正蓝旗的部分精锐划拨给了两黄旗。
“那是军令。”皇太极面无表情。
“那是抢劫!”莽古尔泰咆哮道,“昨天你也看见了,要是我手里兵力足,王廷臣那个王八蛋早就被我砍了!你把我的兵拿走,现在又怪我打败仗,还要看着图赖去死!你安的什么心?”
“你的兵?”皇太极冷笑一声,“那是八旗的兵,是大金的兵!你正蓝旗平日里军纪散漫,调遣常有违误,朕没治你的罪已经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了。”
“放屁的情分!”
莽古尔泰彻底炸了。积压已久的怨气,加上昨日的羞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逼视着皇太极。
“咱们是一起打天下的!当年父汗在的时候,也没这么欺负过我!现在你坐了那个位置,就开始把兄弟们往死里整是吧?”
周围的侍卫想动,却被皇太极的眼神制止。
皇太极看着这张扭曲的脸,心里那股杀意再也压不住。
“你还有脸提父汗?”皇太极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你正蓝旗如果真能打,昨天就不会像狗一样被明蛮子撵回来。至于图赖……那种废物,死了干净!该杀!”
“该杀”两个字,像是一根火引子,直接点爆了火药桶。
“你说什么?!”
莽古尔泰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