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溅得满脸都是。
有个兵骂着骂着,突然哭了,怀里还揣着刚从同伴身上找到的、还没有寄出去的家信……
谢临洲勒住马缰,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指尖掐着缰绳,指节泛白。
他没说话,只抬手让手下“控制局面”,看着士兵们抬走尸体、扑灭余火,心里却像压了块冰——
计划终是成了。
可望着樱花军自相残杀换来的局面,他喉头却莫名泛起一阵苦涩——本性里的那份善良,让他即便面对敌人的惨状,也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可这份不忍没持续多久,便被他压了下去,他猛地回过神来——那些樱花军手上沾着多少无辜者的血?又何曾对谁有过半分怜悯?
敌人里本就没几个好东西,此刻的惨状,不过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他攥紧了拳,将那点多余的同情彻底从心头剔除,目光重新落回眼前的局面上,只剩下该有的冷静与果决。
地下金库里,难民们扒着石缝往外看,火光把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有个老婆婆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手里攥着块裂了纹的银镯子——
那是她老伴临走前塞给她的,说能换点吃的,可老伴昨天去寻水,就再也没回来;
有个年轻母亲把孩子死死护在怀里,手捂着孩子的嘴,自己却眼泪直流……
孩子还小,不知道外面的枪声意味着什么,只以为是打雷,小声问:
“娘,什么时候能回家吃热粥呀?”
母亲没敢回答,只是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外面的枪声渐渐停了,他们才敢互相望着,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刚才那一场烈焰焚街的混乱,竟成了护着他们活下去的屏障。
这样的行动,无法改变金陵陷落的悲剧……无法阻止那三十万同胞遇害的惨案……
但他们,以及无数像他们一样默默抗争的无名者,让侵略者在这座城市里,并非总能肆意妄为。
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陷阱,每一次举起屠刀都可能遭遇意想不到的反击,每一个夜晚都可能被噩梦和恐惧缠绕。
他们是地狱中的磷火,微弱,却顽固地燃烧着。
用智慧、勇气、牺牲乃至超自然的力量,证明着不屈的存在……
让魔鬼也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让绝望的人们看到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希望——
反抗,永不停止。
暗夜依旧漫长,但磷火不息,终有一日,可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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