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静安诊所又用那‘绿毛霉’救了个烂腿的!听说那人原先腿烂得能看见骨头,抹了几天居然长新肉了!”
另一个立马接话,嗓门都拔高了:“这算啥!我隔壁王婶才神呢!自己搁阳台用西瓜皮养霉,手被开水烫得起水泡,抹了两回居然结痂了,现在逢人就夸‘这绿毛比烫伤膏管用’!”
立马有人皱眉拆台:“别瞎吹!我表弟跟风用玉米面养霉,抹完伤口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最后还得去医院刮脓!这玩意儿哪是治病,简直是赌命!”
真的、假的、有效的、无效的信息,像潮水似的涌在街头巷尾,“神药”的神秘光环,渐渐被这股喧嚣磨淡了——没人再执着于“沈家秘方”,反而都在琢磨“自己养的霉能不能用”。
而真正的青霉素,就藏在这喧嚣背后,像细流似的,悄无声息地流向需要它的地方。
一天深夜,沈聿从地下实验室出来,白大褂上沾着点培养基的痕迹,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却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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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书房门,暖黄的灯光立刻裹了过来。
沈筠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看书;谢临洲则靠在书桌旁,指尖捏着块刚拆了油纸的核桃酥,嘴角还沾着糖霜。
他面前的白瓷碟里,还摆着半碟裹着糖霜的山楂,几颗剥好的松子散在碟边,显然是刚吃了不少。
“哥,谢木头。”沈聿声音有点沙哑,却难掩兴奋,“今天又送出去一批药,老周改进的过滤方法管用,这批粉末的纯度比上个月高了三成!”
他顿了顿,眼睛更亮了,“前线刚传回消息,几个高烧不退、眼看就不行的重伤员,用了我们的药后,体温都降下来了——命,捡回来了!”
沈筠放下书,起身给沈聿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语气里满是赞许和欣慰:
“做得很好,阿聿。你现在做的这些,早已超出了生意,超出了沈家。”
“你这是在救命,是在积攒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功德。这比赚回十座金山,更让我感到骄傲。”
谢临洲在沈聿进来时,就已将捏着的核桃酥轻轻放回了碟中。
此刻他看向沈聿,眼神清亮,言简意赅地评价:“釜底抽薪。此计,大善。”
能从他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赞许,实属难得。
沈聿心头一暖,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顺势用下巴点了点那碟零食:“别停啊,继续吃你的。看你这胳膊细的,多吃点零嘴才长肉,总不能一直这么瘦下去,风一吹就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谢临洲闻言,眼底那点微光似乎更亮了些。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顺从地又捏起一颗糖霜山楂,送入口中。酸甜的滋味在唇齿间化开,他极轻地说了句:“嗯,不浪费。”
沈聿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担忧也跟着散了,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其实一开始我还琢磨呢,这独门生意多香啊,又赚钱又有面儿,谁愿意往外送?”
他看向沈筠,眼神里满是“现在才想通”的通透:“现在才算明白,哥你说得对!只有让这药跟路边摊似的‘烂大街’,没人抢破头,它才能真正救该救的人,咱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天天防着被人偷方子!”
沈筠看着他坦诚的笑容,也欣慰地笑了;谢临洲的嘴角,也悄悄勾了个极浅的弧度。
窗外的夜依旧深沉,可书房里的这点微光,却像乱世里的星火,亮得踏实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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