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身,径直离开了书房,留下一个僵硬而孤寂的背影。
沈聿僵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内疚、懊悔、羞愧、担忧交织在一起。
他求助似的看向沈筠。
沈筠轻轻叹了口气:“去吧,阿聿。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谢先生他…不容易。”
沈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书房,心里堵得难受。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过分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临洲明显在躲着沈聿。
即使必要的碰面,他也冷着一张脸,视沈聿如无物。
沈聿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去找了他的“智囊团”——苏砚卿、望晴,甚至硬着头皮去请教了看起来最不食人间烟火的云寄月。
苏砚卿听完,用她那特有的嘲讽语气说:“阿聿,你这次可是把谢先生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捅了个对穿。”
“他那身刺,是拿来对付敌人的,不是对付自己人的。你倒好,专往他心窝子里戳。”
望晴则更感性些,她轻声道:“沈聿,谢大哥他不容易。你那样说他,他肯定伤心了。他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是气你不理解他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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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寄月的话最简单,她只是安静地听完,然后递给沈聿一个散发着清冽药香的香囊,声音清冷:“安神。给他。”
沈聿似懂非懂,但结合三位“女诸葛”的提点,他大概明白了方向——道歉要真诚,要表现出对谢临洲痛苦的理解,并且,要用行动。
他开始了他的“赔罪大计”。
首先,他动用了他那逆天的“锦鲤”运气和陈鹤年的门路,竟然真的搞到了几样淮安特产的点心,虽然不够纯粹,但那份熟悉的米香和甜糯,足以唤起乡愁。
接着,他拉着苏砚卿和望晴做“参谋”,精心挑选了一块低调但走时极准的怀表。
苏砚卿毒舌地点评:“总算没选那些暴发户才喜欢的金链子。”
望晴则温柔地建议:“在里面刻个字吧,就刻…‘归期’二字如何?”寓意平安归来,终有归期。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
他让云寄月教他认了几种缓解旧伤疼痛的草药,亲自去药铺配好,又笨手笨脚地(期间打碎了两个药罐)熬成了一锅味道…嗯,还算能下咽的药汤。
最后,在一个月色还不错的晚上,沈聿堵住了准备回房的谢临洲。
谢临洲看到他,眉头下意识一皱,转身就要走。
“哎!谢木头!谢小满!你等等!”
沈聿赶紧拦住他,脸上是难得的局促和认真,“我…我知道我之前嘴贱,说话不过脑子!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把手里的点心盒子、怀表和一保温壶的药汤一股脑塞到谢临洲怀里,语速飞快:
“这是淮安的点心,可能没以前那味儿了,但你尝尝看,这怀表,望晴说刻‘归期’好……”
“这药是云小姐教的方子,说对旧伤好,我熬的…虽然可能不太好喝……”
他挠了挠头,看着谢临洲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一横,继续说道:
“我不该那么说你和我哥。你们背负的东西,我没法完全懂,但我看到了,也记住了。”
“以后…以后我尽量少犯蠢,少让你们操心。”
谢临洲看着怀里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有点懵。
点心的香气,怀表冰凉的触感,药汤隐隐的热度,还有沈聿这番语无伦次却明显是掏心窝子的话……
他心里的那股郁气和委屈,突然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慢慢地泄了气。
他沉默了片刻,才接过东西,声音比刚才软了些:“点心我收下了。药……谢谢。这怀表倒正好,我能把我和我妹妹的合照、还有那些布防图都存进去。”
虽然没有说“原谅”,但态度明显软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