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视觉可见的裂痕,也非法力激荡的波纹,而是一种更本质层面的、极其细微的“不谐之音”。当林风将全部心神凝聚成一丝比发梢更纤细的感知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些因“绿源古痕”而泛起的规则涟漪时,他“听”到的,是一种类似极品琉璃将碎未碎时、内部结构承受极致压力发出的、几近无声的呻吟。
这“呻吟”并非持续不断,而是如同濒死者的呼吸,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它源自于“冻结禁令”那看似铁板一块的绝对规则,与“绿源古痕”残留的、某种更高层级道韵之间,一种根本性的、无法完全弥合的排斥。就像水与油强行混合,即便暂时平静,其界面处也永远存在着无法融合的张力。
林风的心神,便是在这片充满张力的、无形的“界面”上艰难前行。他的感知触须如同在万丈悬崖的冰壁上攀爬,每一次细微的延伸,都承受着来自上下两个层面的巨大压力。上方是“冻结禁令”冰冷、死寂、带着绝对秩序威严的镇压之力,仿佛随时会将他这缕“异动”碾碎;下方则是“绿源古痕”残留的、一片混沌未明、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未知领域,那气息虽已极其淡薄,却带着一种让林风混元道果都感到本能悸动的层次感。
像是在用一根头发丝,去丈量两道即将碰撞的星辰之间,那微不足道却又决定生死的缝隙。
这种探索对心神的消耗是巨大的。林风的额头罕见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沿着鬓角滑落,在虚空中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又悄然气化。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将自身的存在感收敛到极致,仿佛化作了规则层面的一粒微尘,生怕惊动了那维持着脆弱平衡的“禁令”本身。
他的感知触须,终于捕捉到了一段相对清晰的“不谐之音”的源头。那是在绿源星地核深处,原本古老印记浮现又消散的地方,一道极其细微的、仿佛被无形力量撕开的“规则褶皱”。这道“褶皱”本身并不蕴含能量,它更像是一条……通道的残影?或者说是两个不同规则体系强行碰撞后,留下的短暂“疤痕”。
通过这道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褶皱”,林风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流淌感”。
那不是灵气,不是能量,甚至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物质或法则。那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信息”或者说“存在”的流淌。仿佛在这道“褶皱”的另一端,连接着某个不受“冻结禁令”影响,或者其规则体系与当前宇宙截然不同的地方。
这缕“流淌感”如同沙漠中即将干涸的溪流,时断时续,但其存在本身,就像在绝对寂静的密室里,传来的一丝隔壁房间微弱的风声,证明着“外界”的存在!
希望!尽管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但这确实是绝境中的第一缕微光!
林风的心脏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但他立刻强行压下这股悸动。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绝对的冷静。他小心翼翼地维系着那缕感知触须,不敢深入,也不敢撤离,只是如同最耐心的垂钓者,静静地感受着从那“规则褶皱”中断续传来的、一切细微的波动。
他试图解析那“流淌”过来的“信息”的本质。这极其困难,就像让一个生活在三维世界的人,去理解四维空间的投影。那信息杂乱无章,充斥着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悖论般的逻辑片段,其中大部分对林风而言都如同天书。
但在这片混沌的信息流中,偶尔会闪过一两个极其短暂、却让林风心神剧震的“碎片”!
一个碎片,是一幅模糊的画面:无尽的混沌雾霭中,似乎有难以想象的巨大阴影在蠕动,那阴影的轮廓带着一种纯粹的、与混沌噬族相似却更加古老深邃的“吞噬”意蕴,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具体不同在哪里,林风无法捕捉,那画面闪逝得太快。
另一个碎片,则是一段残缺的、仿佛跨越了亿万载时空传来的、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的嘶吼余音,那嘶吼中蕴含的意志层次,让林风感觉自身的混元圣魂都如同暴风雨中的扁舟,似乎随时可能倾覆!
这“绿源古痕”连接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难道是某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