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尼斯立刻转身，动作麻利地从旁边一个简陋的器械推车上拿出一次性采血包、真空管和止血带。霍夫曼则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着警局样本的冷藏盒，放入实验室角落一个嗡嗡作响的老式立式冰箱里，设定好温度。
实验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仪器低沉的嗡鸣和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杰尼斯熟练地为米勒绑上止血带，消毒，寻找静脉。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米勒微微蹙眉。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迅速充盈了一支又一支真空采血管。
就在杰尼斯拔出针头，为米勒按压止血棉球时，霍夫曼已经将米勒的第一管血液放进了旁边一台老式离心机。机器发出沉闷的启动声，开始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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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第一步。” 杰尼斯将采血管分类标记，“乔什，我需要你详细回忆接触玛利亚之后的所有细节，特别是嗅觉、味觉、触觉的任何异常感受，哪怕是最细微的。本，你负责记录。同时，把警局那些样本的原始尸检报告关键数据调出来，尤其是关于那些黑色颗粒的初步观察和死者背景信息，越详细越好！”
三人迅速进入状态。狭小的实验室里，空气因为防护服的包裹和设备的散热而变得闷热浑浊。杰尼斯占据了主实验台，上面摊开着笔记、打印的模糊不清的国际预警报告片段、以及各种试剂。他将米勒的血样和玛利亚伤口组织提取液分别滴在载玻片上，推入一台老旧的荧光显微镜下。霍夫曼则坐在一台同样老旧的CRT显示器电脑前，笨拙地敲击着键盘，试图调取警局内网数据库（通过一个物理连接的加密狗，网速慢得令人发指）。米勒靠在墙边，努力回忆着，描述着那挥之不去的淤泥腥甜味，玛利亚皮肤异常的冰冷和坚韧感，以及他淋雨后除了寒冷并无其他特殊不适的感觉…
时间在低沉的离心机嗡鸣、键盘敲击声和三人压低嗓音的交流中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依旧沉郁如墨。
突然，正在显微镜前凝神观察的杰尼斯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找到了！”
米勒和霍夫曼立刻凑了过去。杰尼斯示意他们看目镜。
米勒凑近一只目镜。视野里，是玛利亚伤口组织的染色切片。在破碎的肌肉纤维和炎症细胞之间，散落着无数极其微小的、深棕近黑色的、不规则颗粒状物。它们像肮脏的星尘，附着在组织上。
“这就是那些‘煤渣’？” 米勒低声问。
“没错。再看旁边这份，” 杰尼斯快速切换了载玻片，“这是你的血液涂片，同样做了特殊染色。”
视野切换。米勒的血液涂片里，红细胞清晰可见。而在视野的边缘，在几个白细胞（中性粒细胞）的周围，杰尼斯用细针指示的位置，米勒看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光晕。那些光晕非常微弱，围绕着细胞，仿佛一层极其稀薄的、散发着微光的尘埃。
“这是什么？” 霍夫曼凑在另一个目镜上，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杰尼斯的语气充满了激动，“但在玛利亚的样本里完全没有！在之前我们接触过的所有H1N1阳性样本里都没有！这是你血液里独有的东西，乔什！而且你看，” 他指着玛利亚样本中那些黑色颗粒，“当我在培养液里混合微量米勒的血清和这些黑色颗粒时…”
他又切换了一个视野。这一次，是动态的显微录像（通过一个老旧的连接摄像机拍摄）。只见几颗黑色的颗粒悬浮在培养液中，当一滴淡黄色的液体靠近并接触它们时，那些原本稳定的黑色颗粒表面，竟然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如同沸腾般的气泡！虽然过程很慢，但肉眼可见那些颗粒的结构似乎在微弱的金色光晕影响下，变得不稳定起来！
“它们在…被分解？” 霍夫曼倒吸一口凉气。
“或者至少…被干扰、被抑制了活性！” 杰尼斯的声音带着颤抖，“这很可能就是为什么X-7催化剂在你身上失效的原因！你的血液里存在某种未知因子，能干扰甚至破坏X-7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