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用肩膀死死顶住一张厚重的木质餐桌,将其拖拽到还在微微震颤的门后。林宇也挣扎着起身,合力将几个沉重的面包展示柜斜抵在桌边,又撒上几把椅子增加障碍的复杂性。门外,感染者们的抓挠和嘶吼被这临时的壁垒暂时隔绝,声音变得沉闷而遥远,但依然如同无形的压力,渗透进店内的每一寸空气。
“暂时……挡住了。”麦克喘着粗气,背靠着展示柜滑坐在地,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滚落,在他满是污渍的冲锋衣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刚才滑降和突围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手臂的肌肉仍在微微颤抖。
林宇也将那个沉重的背包轻轻放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自己也几乎虚脱地坐下,大口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防毒面具被他推到额头上,露出下面因缺氧和紧张而潮红的脸庞。
“暂时活下来了。”林宇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这短暂的安全如同偷来的时光,珍贵而脆弱。
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转头看向正在检查士兵伤势的麦克:“麦克,他怎么样?后面的门有希望吗?”
麦克摇摇头,脸色凝重。他刚刚用从医院找到的绷带和消毒水,为士兵清理和包扎了腿上的伤口。“伤口很深,失血不少,我暂时止住了血,但他需要更专业的医疗处理,而且不能剧烈运动。”他指了指店铺后方一扇看起来颇为坚固的金属门,“那扇门是锁死的,非常结实,我试了试,纹丝不动。看起来不像是临时锁上的,倒像是店老板在灾难初期就特意加固过,防止什么东西进来……或者出去。”
“情况不太妙啊……”林宇闻言,有些绝望地向后躺倒,后脑勺贴着冰冷的地面,望着天花板上蛛网密布的昏暗灯光。前门被堵,后路锁死,他们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暂时的孤岛,而岛周围的海水,正充斥着死亡。
“谢谢……谢谢你们……”受伤的士兵靠在墙边,声音虚弱但清晰,他努力抬起手,向林宇和麦克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没有你们……我肯定……”
林宇立刻坐起身,爬到士兵身边,示意他放下手节省力气。“同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士兵,“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的直升机会坠毁?你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士兵,也就是李明,听到问话,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蒙上了一层水雾和痛苦。“我叫李明……是军区直属运输大队的。”他哽咽了一下,努力控制着情绪,“我们……我们原本执行着一个高度机密的任务,要将直升机上的重要文件和一批关键物资,安全运送到苏州大学北部校区的一个临时研究点。那里有接应的同志,会将这些东西转运到更后方的根据地……但,但是……”
他的声音再次哽咽,泪水终于没能忍住,混合着脸上的黑灰流了下来。“在飞到这附近时……机长,我的老班长……他,他突然就开始抽搐,眼睛变得浑浊……然后……然后就变成了那些怪物中的一员!”李明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悲伤而微微发抖,“他袭击了副驾驶……直升机……直升机就失控了……”
林宇和麦克沉默地听着,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沉重与无奈。在这种末日之下,这样的生离死别,这样的内部变异,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明的肩膀,传递着无言的支持。
是啊,末日之下,希望如同风中残烛。
而死亡,才是常态。
片刻的沉寂后,林宇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他拉过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逐一取出,摆放在地上。
“我从直升机残骸旁边,抢回了三个箱子里的东西。”林宇一边清点一边说,“三把95式突击步枪,还有配套的几个空弹匣,可惜子弹不在这里面。”他拿起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还有这个,一些标签上写着‘国家疫情管控研究部出品 - Z1系列基因治疗剂(试验型)’的东西。”最后,他拿出那块黑色的硬盘,“以及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