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虚弱感吞噬的时候,他的视线边缘,似乎捕捉到了一抹不同于灰尘和木地板的颜色。在靠近翻倒的沙发角落,一个半开的、不起眼的矮柜下方,似乎露出一角白色的、类似布料的东西。
是幻觉吗?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眼花?
本狠狠地、用尽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瞬间,一股尖锐的、带着铁锈味的剧痛从口腔中炸开,强烈地刺激了他几乎麻木的神经。这自残般的疼痛让他混乱的大脑获得了短暂的、异常清晰的清醒。他无视了嘴角渗出的血丝,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个角落。
不是幻觉!
那确实是一卷东西!白色的,看起来像是……绷带?!也许是被遗落在那里的,也许是之前住户匆忙中掉落的,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医用绷带,只是一卷普通的白色纱布卷。但在此刻本的眼中,它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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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肾上腺素最后的爆发。他不再试图爬向厨房,而是调整方向,朝着那个矮柜角落,再次开始了艰难的挪动。这几米的距离,此刻仿佛有千米之遥。他的右手五指深深抠进地板缝隙,右腿拼命蹬地,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左肩的伤口,带来一阵阵让他几乎晕厥的剧痛。鲜血依旧在流,在地板上拖出更长的痕迹。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卷白色的绷带,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灯塔。粗重的喘息声和身体摩擦地面的声音,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终于,他的右手颤抖着,碰到了那个矮柜。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指伸进柜子底下的缝隙,勾住了那卷东西,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它拨了出来。
真的是绷带!一卷看起来还算干净,虽然边缘有些磨损,但整体完好的白色纱布绷带!
狂喜和庆幸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穿过他冰冷疲惫的身体。他几乎要哭出来,但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接下来是更严峻的挑战——为自己包扎。
他背靠着翻倒的沙发,剧烈地喘息着,积蓄着力量。然后,他用牙齿咬住绷带的一端,右手拿着绷带卷,尝试绕过左肩和腋下。这个对于常人来说简单的动作,对于此刻重伤虚弱的他,无异于一场酷刑。
每一次抬起右臂,每一次试图将绷带绕过身体,都会剧烈地牵扯到左肩的伤口。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同雨水般涌出,浸透了他早已湿透的衣服。他的手臂因为失血和用力而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指也变得笨拙而不听使唤。
第一次尝试,绷带滑脱了。
第二次,他没能拉紧。
第三次,他几乎因为疼痛而晕过去。
他停下来,大口喘气,感觉刚刚积聚的一点力气正在飞速流逝。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他再次尝试。他用牙齿死死咬住绷带开端,右手艰难地拉扯,缠绕。他必须将伤口尽可能覆盖并施加压力。纱布摩擦着外翻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带来的是一种近乎灼烧的尖锐疼痛。他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一圈,两圈……他笨拙地、缓慢地缠绕着,用右手和牙齿配合,在左肩靠近脖颈的位置打了一个极其难看、但勉强牢固的结。
当最后一个结系紧的瞬间,他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靠在沙发上,只剩下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他感觉包扎处传来一阵紧束感和更加强烈的、跳动着胀痛,但持续不断流淌血液的感觉,似乎……减弱了?
他低头看去。白色的绷带迅速被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浸透,形成一片不断扩大暗红色污迹。绷带包扎得并不完美,甚至有些地方可能力度不够,鲜血仍在从边缘缓缓渗出,沿着他冰冷的皮肤向下流淌。因为包扎的压迫,他左臂上的一些血管也隐隐暴起,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紫色。
剧烈的疼痛和极度的疲惫如同两座大山,将他最后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