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太真切),但位置隐蔽,入口狭窄,一旦有情况,他还可以尝试从垃圾箱上方翻越到另一侧——如果那时他还有力气的话。
这恐怕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本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确认近处没有感染者的踪迹后,他才迅速而安静地(尽可能保持蹒跚姿态)挪动到那个三角空间前。他用手拨开遮挡的纸板和破筐,侧身钻了进去。
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狭小,他只能勉强蜷缩着坐下,膝盖几乎顶到胸口。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以及一些黏腻的、无法辨认的污渍。垃圾箱金属外壳传来的冰冷触感透过薄薄的外套渗入身体。但这里至少三面有遮蔽,只有一个狭窄的入口需要防范。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长长地、带着颤抖地呼出了一口气。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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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时候了。
他再次掏出那个珍贵的药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药丸倒在掌心。小小的、白色的药丸,一共九粒,安静地躺在他紫红色的掌纹中。
该吃几粒?
本又犯了难。药瓶上只说明了“单次剂量可有效延缓……约6分钟”,但根本没有明确说明“单次剂量”究竟是几粒药丸!是像很多感冒药那样一次一粒?还是需要更大的剂量才能起效?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行警告上:“重复使用效果递减”。这意味着,如果他第一次只吃了一粒,效果可能只有五六分钟,甚至更短,而第二次再吃,效果可能会打折扣。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尽可能争取最长的有效时间。
他看着掌心的九粒药丸,内心激烈地权衡着。吃一粒?风险最小,但如果效果不佳,浪费了宝贵的第一次机会。全部吃掉?万一过量引起强烈副作用,直接昏迷过去,那就全完了。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带着赌博性质的决定。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出三粒药丸,然后将剩下的六粒重新倒回药瓶,拧紧盖子,妥善地放回内袋。
三粒。这是一个基于直觉和风险管理的选择。既不至于太少可能影响效果,也不至于多到引发无法承受的剧烈反应。
没有水。他只能干咽。
他将三粒白色的药丸放入口中,舌头上传来一种微苦的、类似淀粉的味道。他仰起头,做了几个艰难的吞咽动作,感受着药丸粗糙地划过喉咙,落入胃中。
完成这个动作后,他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疲惫,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高度紧张后的松懈。他将药瓶放好,然后缓缓地、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地,在这肮脏狭窄的三角空间里躺了下来。身体蜷缩着,冰冷的寒意从地面和金属垃圾箱不断渗透进来。
他睁着眼睛,望着被垃圾箱边缘切割成一条缝隙的、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身体内部可能出现的任何一丝变化。是疼痛?是清凉?还是……毫无感觉?
剧烈的体力消耗、失血的后遗症、感染带来的沉重,以及刚刚经历的巨大情绪起伏,如同潮水般涌上,沉重地压在他的眼皮上。
“现在就看药有没有效果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祈祷,在他模糊的意识中闪过。他再也无法抵抗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倦意,眼睛缓缓闭上,陷入了因极度疲惫而非药物导致的、深沉而无梦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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