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的粉色香囊并排挂着,一粉一木,一柔一刚,倒也挺有趣的。
“好看吗?”我下意识地问他,像献宝似的挺了挺腰,让他能清楚地看到我腰间的香囊和虎牌,心里还隐隐有点期待他的夸奖。
谢景行的目光落在我腰间,先是认真看了看那桃木虎牌,眼神柔和了一瞬,像是在满意自己的眼光。然后,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滑到了旁边的粉色香囊上,刚刚缓和了些的脸色,又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那股熟悉的烦躁感又回来了。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吐出两个字:“尚可。”
说完,他又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像是不想靠我太近:“时辰不早了,山里夜里凉,还有露水,你们也早些回去,别待太晚,注意安全。”
“哦,好。”我乖乖应着,觉得他这关心来得有点突然,却又挺受用的,毕竟没人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依旧复杂,然后转身就走,脚步比刚才来时快了些,身影很快就融入了身后的夜色里,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背影。
“青梧哥,”李狗蛋啃着手里的烤蟹,凑到我身边,指着我腰间的虎牌,一脸羡慕地说,“这谢大人对你挺好啊,又是送点心又是送这么精致的木牌,比亲哥还上心呢!”
“那是,”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拍了拍腰间的虎牌,“说不定他是觉得跟我投缘,想跟我交个朋友呢!毕竟像我这么有趣又讲义气的人,谁不想跟我做朋友?”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点打鼓。他刚才看香囊的眼神,明明又不高兴了,那股烦躁劲儿藏都藏不住。可他又特意跑后山给我送虎牌,还关心我安全……
这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示好,跟夏天的天气似的,说变就变,让人完全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把玩着手里的桃木虎牌,老虎的眼睛像是真的在盯着我看,越看越觉得可爱。忽然觉得,这谢景行,有时候就像这桃木虎似的,看着威风凛凛、生人勿近,实际上却总在暗处琢磨些让人猜不透的心思,还会偷偷做些关心人的事,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我低头啃了口蟹肉,肥美的蟹肉混着烤出来的焦香,味道依旧鲜美得不行。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总惦记着谢景行那忽冷忽热的脸,还有他刚才看香囊时那不高兴的样子,连烤蟹的香味都好像淡了几分。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总想着那个冷面煞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