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景行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还说没事?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他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群,眼神一冷,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吓得众人纷纷后退了几步。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虽然也湿了,却比我的干净些,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披在我身上,又弯腰,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谢大人!我自己能走!”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挣扎。这姿势也太奇怪了,我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抱着,像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似的,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别动!”他低喝一声,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威严,抱着我就往镇上的方向走。
他的怀抱很稳,臂膀结实有力,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还有那熟悉的、淡淡的皂角香,只是此刻混合着泥水的腥气,却奇异地让人安心。我趴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擂鼓一样,比我自己的心跳还要快,震得我胸口都跟着发麻。
周围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我羞得满脸通红,把头埋得低低的,只敢盯着他胸前湿透的衣襟,连大气都不敢喘,耳朵却竖得高高的,能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闷闷地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几乎要被风吹散。
“路过。”他的声音有点哑,听不出情绪,只是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路过?从戏棚那边路过到芦苇荡深处?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定是刚才我掉进水里时的惊呼惊动了他,他认出了我的声音,才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救我的。
心里这么想着,刚才那点因姿势带来的别扭忽然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像吃了张记的糖糕,从舌尖甜到了心底。
他抱着我一路往沈记布庄走,路上遇到熟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一概不理,脚步飞快,眉头紧锁,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谁都不敢上前搭话。
到了布庄门口,我爹和大哥正在门口算账,看见我这副浑身是泥、狼狈不堪的模样,再看看抱着我的谢景行,吓得魂都快没了,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青梧!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娘听见外面的动静也赶紧跑了出来,看见我浑身湿透、沾满泥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当场就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哭腔。
“娘……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掉进河里了……”我赶紧解释,怕她担心。
谢景行把我小心翼翼地递给大哥,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叮嘱:“她掉进河里了,赶紧带她换身干净衣服,煮碗姜汤驱驱寒,千万别着凉了,也别让她吹风。”
“是是是!多谢谢大人!多谢谢大人!”我娘连忙拉着我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我,“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天天就知道往外跑,这下好了吧,掉进河里了,要是出点什么事,娘可怎么活啊!”
我被娘拉着进屋换衣服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景行站在布庄门口,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着水,水珠顺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