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也是巧了,那人手里也抱着高高的一摞书,被这么一撞,两人手里的书都哗啦啦散落一地,铺满了狭窄的过道。
“对不起。”
“抱歉。”
两道带着歉意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是清亮的女声,另一道是一个温润平和的男声。
白婉婉立刻蹲下身去捡拾散落的书,听到那声音,下意识地顺着眼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去。
入眼的是一套军装,但这人身上除了独属于军人的那份坚毅之外,竟还融合了浓浓的书卷气。
那双狭长上翘的狐狸眼本应显得魅惑风流,却因为这人温润的骨相而显得沉静。
白婉婉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可偏偏想不起丝毫相关的记忆。
那男人本来也在手忙脚乱地分拣混在一起的书,注意到那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也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男人看到白婉婉的脸时,明显也是一愣,薄唇轻颤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林见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一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从书架另一头走了过来,出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对视。
名叫林见秋的男人回过神来,将手里已经整理好的那几本书递还给她,“同志,你的书,拿好。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走路也没注意看。”
白婉婉也回过神来,“没关系,也怪我抱着书没看路,谢谢你了。”
她注意到林见秋手里的那些书,大多都是《战地急救手册》之类的医学书籍,心里暗道,原来他是个军医?
难怪气质如此特别。
想到上次和陆沉舟去武装部家属院看电影时,确实见到了不少军人,也许当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会觉得有些面熟吧?
她这样想着,抱着书走出书店。
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借着布包的遮挡,将一部分书悄悄转移到了空间里,否则抱着这么一大堆书走回去,非得累断手不可。
等回到供销社门口时,刘宏杰已经把计划内的三百块钱花了个精光。
剩下的一百多块钱,他听了白婉婉的建议,留在村集体的账上,应急用。
几人正忙活着把最后几样东西往车上搬。
一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哎呦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河西村的刘宏杰,刘大村长吗?”
刘宏杰闻声回头。
正是苗云村负责人的老婆,姓李,最喜欢打听闲事、搬弄是非。
李婶子凑上前,直勾勾地盯着牛车上那些糙米和猪肉,手指虚虚地点着,“刘村长,你们河西村这是发了横财啦?一次性买这么多好东西!又是米又是肉的!该不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捞了不干净的钱吧?”
刘宏杰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李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钱,是正正经经、干干净净来的!每一分都有出处!”
李婶子掩嘴嗤笑一声,“啥正路子能一下子挣这么多?说出来也让咱们听听,学习学习嘛!”
白婉婉挡在有些气结的刘宏杰身前,“李婶儿是吧?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河西村穷得在公社都是挂了号的,哪有什么歪门邪道可走?
不过是村里的大伙儿齐心协力,上山捡点野栗子,做成栗子糕,拿到城里换点辛苦钱。
这不,刚结了第一笔货款,就赶紧拿来换成粮食,指望这点东西过冬呢。”
这笔钱,回头都是要按工分,一笔一笔分到每家每户手里的。谁家出了多少力,该分多少,账本上都有数,可糊弄不了人。”
李婶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想到河西村和她们苗云村交界处,确实是有那么一大片野栗子林,以前没人当回事,难道真让河西村搞出名堂来了?
“栗子糕?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