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弦心中对五楼的潜在威胁有了大致的轮廓,他没有在幸存者们面前发表长篇大论。
“聚集在一起,不要落单。有任何异常,大声呼喊,我会赶来。”韦弦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他的目光扫过不安的幸存者们,补充了一句,“在我弄清楚那东西的杀人规律之前,报团并且保持警惕是你们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安置好五楼那群在绝望边缘挣扎的幸存者,韦弦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烂护工,脸上还带着擦伤的中年女人猛地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带我们走!求求你!别把我们留在这里!那东西还会来的!”
她的举动像点燃了引线,另外几个幸存者也骚动起来。
“楼下更危险。”韦弦的声音冷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我的队员在楼下,他们状态极差。现在带你们下去,如果引来那东西,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记住我的话。”留下这句话,他不再理会身后绝望的啜泣和低语,身影迅速没入楼梯间的阴影。
韦弦理解他们的恐惧,但末世之中,怜悯往往需要以自身实力为基础,他现在自顾不暇。
“随机……精神患者……享受恐惧……”
五楼的光线在大部分时间是明亮的,这意味着那个东西并非依靠永恒昏暗的环境行动,而是拥有某种“制造”、“召唤”或“引动”黑暗的能力。
这种能力可能是主动触发,也可能是遵循某种周期。
目标明确指向【精神稳定剂】。
这几乎锁定了这个未知患者的核心问题在于精神层面。
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强大存在,其行为逻辑是断裂且非理性的。
它不像肺炎怪或肠道怪那样,异变后遵循着某种扭曲的基于原始欲望的生物本能。
这个敌人,它的“乐趣”可能比单纯的吞噬和杀戮更重要。
一个一个地杀,不是它能力不足,恰恰相反,这彰显了它的游刃有余和病态的偏好。
它需要这个过程。
需要像品酒般细细品味,猎物的恐惧在黑暗中发酵。
它可能在黑暗中观察,评估,选择最‘合适’的目标。
韦弦的眼神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似乎是潜伏的猎手在分析同类。
‘合适’并非指最弱小,或许是最恐惧的,或许是最勇敢的,或许……仅仅是它那刻混乱思维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
这种无法预测的非逻辑性,正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
你无法根据常理判断它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任何试图总结其行为模式的努力都可能被其下一刻的癫狂所打破。
它与环境的互动方式也透着诡异。
一个能玩弄光影的精神怪物,远比一个只会挥舞触手的血肉巨兽要棘手得多。
“必须主动出击,或者至少,要设下陷阱。”
韦弦在心中定下基调。
被动防守,在未知的黑暗和无法预判的攻击方式面前,等同于慢性死亡。
幸存者们聚集在一起,或许能凭借数量暂时形成威慑,但谁也无法保证那东西不会拥有范围性的伤害技能。
但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根据楼下队友的状况和五楼的实际环境来填充调整。
韦弦通过章印给张道发了简短的信息,确认他们的位置和现状。
收到回复后,他不再停留,迈步走下楼梯。
从五楼踏入四楼,环境的光线陡然沉降,仿佛一步从黄昏迈入了深夜。
他特意看了一眼安全出口的指示牌,依旧是熄灭的。
根据张道提供的方位,他很快找到了403病房。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血腥、硝烟、消毒酒精和淡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勾勒出之前战斗的惨烈。
白若芷靠坐在墙边,原本梳理整齐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粘在汗湿的额角。
她脸色苍白得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