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的绿光像浸了毒的翡翠，将冰室照得阴森可怖。每个舱里的人影都睁开了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丝毫生气，却齐齐转向陈默，嘴角勾起一模一样的弧度，像被按下了同步开关。
“他是我的……”镜影化作的黑影扑向中央的培养舱，透明的手掌按在舱壁上，绿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将他的轮廓染成诡异的青黑色，“二十年前就该是我的！”
陈默被这一幕钉在原地，喉咙发紧。舱里的少年与记忆中父亲相册里的婴儿重叠，又与镜影的癫狂交织，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他能感觉到少年的意识在呼唤他，微弱却执着，像沉在深海里的求救信号。
“陈默！别愣着！”林夏的声音穿透冰室的寒气，她被两个培养舱里的人影缠住，贝壳手链的珠光越来越暗，“它在吸收舱里的意识强化自己！再等下去我们都会被同化！”
老周用工兵铲劈开扑来的黑影，却被更多的人影围住，他的动作渐渐迟缓，脸上沾着的冰屑开始融化，露出被冻伤的红痕：“这玩意儿杀不尽！跟病毒似的！”
张小北举着打火机在冰室里乱窜，火苗照亮他满是冷汗的脸：“堂哥！帮我一把！这东西怕火但不怕我啊！”他被一个人影扑倒在地，打火机“哐当”滚到陈默脚边。
小张想去捡，却被中央培养舱的绿光弹开，手腕上突然浮现出与舱壁相同的纹路，像被烙上的印记。“我……我好像能感觉到它的想法……”他声音发颤，“它想让陈默哥走进舱里，完成‘意识融合’……”
镜影听到这话，突然发出尖锐的笑：“没错！只有融合了弟弟的意识，你才能成为完整的‘容器’！想想吧，陈默，你能拥有他的记忆，知道父母的全部秘密，甚至……复活他们！”
绿光中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映出陈默的脸，嘴无声地动着，重复着两个字：“别信……”
陈默的心脏像被攥紧，他猛地踩灭脚边的打火机，不是要放弃，而是在积蓄力量。他缓缓抬手，撕开后背的衣服，露出那片与金属网同源的符咒纹身——这不是普通的纹身，是父母用特殊磁性颜料为他刺的“意识防火墙”，也是他一直藏着的最后底牌。
“你以为我爹没留后手？”陈默的声音在冰室里回荡，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这符咒不仅能屏蔽电磁干扰，还能反向输出‘清场频率’，专门对付你们这种寄生意识！”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纹身上。鲜血渗入符咒的纹路，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顺着血管蔓延，在他皮肤上勾勒出更复杂的图案——那是父母实验室的最终成果，用人类自身意识为媒介，释放出的“意识净化波”。
“不！不可能！”镜影的黑影剧烈扭曲，绿光中的人影开始痛苦地蜷缩，“这频率……是陈教授的研究！你怎么会……”
“我爹早就料到有今天。”陈默一步步走向中央培养舱，金色火焰在他周身燃烧，扑来的黑影一触到火焰就化作白烟，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在我出生时就把这能力刻进了我的基因，就是为了防止‘镜影’失控。”
林夏趁机挣脱束缚，从背包里掏出频谱仪，调到与金色火焰相同的频率：“我来帮你扩大范围！”珠光与金光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笼罩整个冰室。
培养舱里的人影不再微笑，开始疯狂地拍打舱壁，却在接触能量场的瞬间化作光点，像被点燃的尘埃。中央舱里的少年看着陈默，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波动，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
“结束了。”陈默伸出手，金色火焰包裹的手掌贴在舱壁上。
镜影发出最后的嘶吼，凝聚成巨大的黑影扑来：“我不会消失！我是你们所有人的执念组成的！你们活着一天，我就能重生！”
“或许吧。”陈默的眼神平静，“但至少这次，你带不走任何人。”他猛地发力，符咒的金光穿透舱壁，与少年的意识产生共鸣。
培养舱的绿光与金光交织，少年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陈默的身体。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