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的茶馆飘着龙井的清香，卡雅正用铜壶给炉上的水添柴，火苗舔着壶底，映得她眼角的皱纹都暖融融的。老周坐在竹椅上，手里转着个东巴文的核桃，见陈默和林夏进来，眼睛一亮：“可算来了！再不来，卡雅泡的第三壶龙井都要凉了。”
“路上遇见小张他们了，”林夏摘下围巾，露出被风吹红的脸颊，“说要把爷爷的笔记整理成电子版，让更多人知道‘镜界计划’的教训，缠着我们聊了半天才放我们走。”
陈默把牛皮本放在桌上，李教授的日记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卡雅给他们倒上茶，指尖划过封面，轻声道：“人这一辈子，就像这茶，头道苦，二道甘，三道才品得出真味。李教授啊，怕是到最后才品明白。”
老周哼了一声，喝了口茶：“明白得太晚了。不过话说回来，那星之民的信使到底是啥来头？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这话戳中了陈默的心思。这三个月，他总觉得时间有点不对劲——有时候看着炉上的水，明明刚添的柴，转眼就烧开了；有时候和林夏说话，明明记得刚说过的话，转头就忘了开头。铁蛋的印记在胸口若隐隐若现，像在提醒他什么，却总抓不住那点线索。
“我怀疑李教授说的‘时间收割’不是空话。”陈默摩挲着茶杯，“他日记里提过，星之民的技术核心是‘时间折叠’，能把过去的意识、未来的可能性都揉进现在。那些意识容器，或许不只是存意识，还在存时间。”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打开里面是块手表，表盘碎了，指针却还在倒着走——这是从潜艇残骸里找到的，据说是李教授的随身物。“你看这个，”她指着指针，“自从拿到它，我总做同一个梦，梦见一片光里，有人在说‘时间不是线，是网’。”
老周凑过来看，突然“咦”了一声：“这表壳上的花纹，和我在卡雅老家见过的岩画一样！卡雅，你还记得不？就是那幅画着好多圈圈的。”
卡雅点头，眼神变得凝重：“那是我们族里的‘时间图腾’，老人说那是祖先见过的‘天外来客’留下的，说他们能在圈圈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变年轻，一会儿变苍老。”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拿起手表对着阳光看，表壳的花纹在光下投射出复杂的纹路，竟和李教授U盘里的星图部分重合！“这不是普通的表，是时间定位器！”他激动地说，“李教授早就找到星之民的时间轨迹了，这表在指引我们去看那岩画！”
说走就走。卡雅带着他们往雪山深处走，路越来越陡，空气里飘着松针的清香。走到一处悬崖边，卡雅拨开半人高的灌木丛，岩壁上果然有幅巨大的岩画：无数个同心圆层层嵌套，每个圆里都画着不同的人，有的在打猎，有的在种地，还有的穿着和李教授相似的白大褂，最中心的圆里，画着个模糊的人影，胸口有个和陈默印记一样的符号。
“看这里，”林夏指着人影的脚下，那里刻着一行细小的东巴文，“卡雅，这是什么意思？”
卡雅抚摸着文字，声音带着敬畏：“这是‘时间的守门人’。祖先说，当天外来客再次出现，守门人会打开圈圈，让时间回到该去的地方。”
陈默的胸口突然发烫，铁蛋的印记变得清晰，像要从皮肤里钻出来。他走到岩画前，伸手触摸最中心的圆，指尖刚碰到岩壁，同心圆突然亮起金光，无数个画面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星之民的飞船在宇宙中航行，他们的皮肤是透明的，能看到血管里流淌着银色的液体；他们在地球上建造巨石阵、金字塔，不是为了祭祀，是为了固定时间节点；李教授年轻时和他们的信使见过面，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倒走的手表；还有一个画面，是三年后的雪山，光里站着个身影，看不清脸，只觉得很熟悉……
“陈默！”林夏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岩壁的金光已经散去，同心圆恢复了古朴的模样，只有他触摸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淡淡的铁蛋印记。
“我知道了，”陈默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