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礁石群外抛锚时，月光正透过云层，给海面镀上一层银霜。林夏的脚踝已经消肿，但伤口处仍留着淡淡的青紫色，像被什么东西烙下的印记。她举着望远镜看向东边的礁石，那些泛着蓝光的石头比夜里更清晰了，不规则地嵌在礁石缝里，像被海水冲刷了千年的宝石。
“磷光反应很强。”小张调试着光谱分析仪，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含有未知的能量成分，和罗布泊的晶体巢穴有相似的波动频率。”
陈默将潜水装备检查完毕，递给林夏一个防水袋：“把蛇蜕样本带上，说不定能比对出关联。记住，只观察，不触碰，这里的海流很复杂。”
潜入水中的瞬间，林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蓝光石不仅在海面发光，在水下更是连成一片幽蓝的光带，像条沉睡的星河。无数条海蛇在光带周围游动，它们的鳞片在蓝光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头部的黑纹与黑眉蝮如出一辙，却比陆地上的同类更修长，游动时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
她跟着光带往深处游，发现蓝光石的分布呈环形，围绕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礁石，礁石表面布满了螺旋状的刻痕，与蛇岛灯塔墙壁上的涂鸦惊人地相似。更诡异的是，礁石周围没有任何海蛇靠近，仿佛那里是不可侵犯的禁地。
就在林夏用相机拍摄刻痕时，手腕上的防水袋突然震动——是陈默发来的信号，让她立刻上浮。她刚转身，就看到一条两米多长的巨蛇从光带中游出，头部的黑纹组成一个完整的螺旋，正对着她的方向吐着信子。这蛇的体型比灯塔阁楼里的蛇蜕还要庞大，眼睛在蓝光中泛着琥珀色的光，竟让她想起罗布泊的地穴蚓。
巨蛇没有立刻攻击，只是绕着她游动，仿佛在打量这个闯入者。林夏屏住呼吸，慢慢后退，突然发现巨蛇的鳞片下，嵌着一块碎裂的蓝光石，正随着它的呼吸微微发亮。
“它在守护礁石。”陈默的声音透过水下通讯器传来，他不知何时游到了她身后，手里举着根特制的鱼叉，“这些蛇和蓝光石共生，石头提供能量，它们则守护领地。”
巨蛇似乎被鱼叉的金属光泽激怒，猛地张开嘴，毒牙在蓝光中闪着寒光。陈默拉着林夏往上游，巨蛇紧追不舍，海流突然变得湍急，林夏的脚蹼被水草缠住，眼看就要被追上，她急中生智，将蛇蜕样本从防水袋里扔了出去。
蛇蜕在水中缓缓下沉，巨蛇的动作突然停滞，它凑近蛇蜕，用信子轻轻触碰，琥珀色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困惑？趁这间隙，陈默拽着林夏冲出水面，爬上了那块黑色礁石。
礁石上的刻痕在月光下清晰无比，仔细辨认，竟是一封用古葡萄牙语刻的信，比灯塔里的航海日志更古老：
“1503年，风暴将船推向此岛，我们在礁石下发现了‘蛇神之眼’（蓝光石），它能治愈伤病，却会引来蛇群。为保船员性命，我们立下契约：以灯塔为界，人守灯，蛇守石，互不侵犯……”
信的结尾刻着个潦草的十字，旁边画着条缠绕礁石的巨蛇，正是他们在水下遇到的那一条。
“契约？”林夏摸着刻痕，突然明白了，“守塔人不是被蛇咬死的，是打破了契约！”她想起日志里的话，“暴风雨冲垮了礁石，蓝光石的能量扩散，蛇群失去了界限，才会攻击人类。”
陈默看着远处的灯塔，月光下，灯塔的影子与礁石的螺旋刻痕完美重合：“这里和灯塔是能量共鸣点，蓝光石的能量通过地下暗河传到岛上，滋养了黑眉蝮，而蛇群则通过领地划分守护能量源，形成了一种平衡。”
就在这时，水下的巨蛇突然浮出水面，对着礁石吐出一块完整的蓝光石，然后缓缓退回光带，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蓝光石在礁石上发出温暖的光芒，林夏的脚踝伤口被光芒笼罩，之前的麻木感瞬间消失，只剩下淡淡的暖意。
“它在示好。”小张在快艇上用望远镜观察，“光谱显示这石头的能量很温和，不像有攻击性。”
陈默捡起蓝光石，石头入手温润，表面的纹路竟与林夏的玉佩隐隐呼应。“这不是普通的矿石，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