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艾草能解蛇蛊’吗?那不是因为艾草厉害,是因为他信‘救人’比‘害人’强;陈青,你师父的笔记里写‘辰州符的力,在信者心’,你守着悬棺不是怕蛊虫,是怕人心的贪念把它们放出来——”
她每说一句,乌云里的人脸就颤抖一下,黑洞似的眼睛里竟泛起一丝微光。那道惨白的光似乎也弱了几分,不再那么灼人。
“你在做什么?”陈默低声问,语气里带着惊讶。
“在还债。”林夏回头对他笑了笑,像大理洱海边的朝阳,“太爷爷说‘终局是承’,不是让我们承责任,是承这份‘信’——信人心能压过贪念,信哪怕只有一个人守着,邪祟就出不来。”
李爷突然“嘿”了一声,拐杖重重顿地:“丫头这话在理!我年轻时候盗墓,总以为‘镇物’能压邪,后来才明白,真正的镇物,是心里那点‘不敢乱来’的敬畏。”他将桃木剑递给小张,“把剩下的辰州符都烧了,不用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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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愣了愣,还是照做了。符纸燃烧的火焰升腾而起,没有像之前那样挡住黑泪,反而化作无数火星,飘向乌云里的人脸。火星落在人脸上,那些模糊的轮廓竟开始变得清晰,王二手里的砍刀、陈青的铜铃,都渐渐浮现出来。
“你看。”林夏轻声说,“它们不是来害我们的,是来等一句‘我们还记得’。”
就在这时,漩涡中心的惨白光芒突然炸开,一个沉闷的声音在云层里响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信?可笑!当年戍边将军信‘以毒攻毒’,才养出血蛊;陈砚信‘玉琮能镇邪’,却留着念核不毁——你们的信,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是自欺。”陈默往前一步,与林夏并肩而立,目光直视漩涡中心,“将军养蛊是为了救一城人,不是为了害人;太爷爷留着念核,是知道‘毁灭’容易,‘守住’难。就像你,聚集这些意识,不是为了让它们报仇,是怕它们被彻底遗忘,对吗?”
声音沉默了,乌云里的人脸停止了旋转,黑泪也不再滴落。过了许久,那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们想怎样?”
“很简单。”林夏抬起手腕,灰白色的印记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们守着印记,你守着这些意识。念核永远压在池底,谁也别想动。”
“若有一天,你们守不住了呢?”
“总会有人接着守。”陈默接过话,语气平静却坚定,“就像陈砚太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记在医案里,我碰巧看到了。这世上总有不贪、不怨、愿意守点什么的人,或许不多,但足够了。”
乌云开始缓缓退去,那些人脸渐渐变得透明,在消失前,王二的身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陈青的铜铃响了最后一声,清脆得像晨露滴落。惨白的光芒彻底熄灭,阳光重新穿透云层,照在病房的地板上,留下温暖的光斑。
林夏看着自己的手腕,灰白色的印记上,竟透出一点淡淡的粉色,像是重新有了生机。陈默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踏实而安稳。
“结束了?”小张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爷却摇了摇头,拐杖指向窗外天边,那里还残留着一缕极淡的黑烟,像根线,一头连着乌龙山的方向,一头消失在天际:“没结束,只是换了种方式‘守’着。”他看着陈默和林夏交握的手,“这念核的根,说到底是‘执念’,你们俩的执念是‘护着对方’,它的执念是‘证明人心不可信’,谁先松了,谁就输了。”
陈默低头看着林夏,她的眼睛里映着阳光,亮得像有星星。他想起换血术时,她拼着半条命也要把意识渡给他;想起刚才她直面乌云时,声音里的坚定。
“我们不会输。”他轻声说,不是承诺,是确信。
林夏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手腕上同样的印记:“太爷爷说‘契之本,系血脉’,我以前以为是说血缘,现在才懂,是说两个人的心,贴得够近,就比什么血脉都牢。”
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