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硫磺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沙漠干燥的热风截然不同。祭坛内部并非想象中阴暗潮湿,反而像被某种无形的光笼罩着——不是阳光的炽烈,也不是玉璋的暖金,而是一种泛着珍珠母光泽的柔光,从四壁的壁画上流淌下来,在沙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默举着桃木剑率先迈步而入,靴底踩在沙砾上发出“咯吱”轻响,每一步都像踏在绷紧的弓弦上。林夏紧随其后,玉璋在她掌心发烫,与祭坛中央沙漠之心的红光遥相呼应,仿佛有两条无形的线在拉扯。小张抱着胖墩的主机箱,警惕地扫视四周,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左侧的壁画:“这画的是啥?看着不像 Libyan 古文明的风格啊。”
壁画上的线条粗犷而生动,用赭石与炭黑勾勒出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物:有的像蜥蜴却长着蝴蝶翅膀,翅膀上的鳞片在柔光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有的形似骆驼,却没有头部,脖颈的位置开着一朵巨大的食人花,花瓣边缘滴落着暗红色的液珠;还有的通体透明,像团流动的水银,在沙地上留下银色的轨迹,轨迹尽头是一个个微小的脚印,仿佛正从画中走到现实里。
“是‘沙语者’的图腾。”阿米尔跟在最后,苍老的手指抚过壁画上那只透明生物,“祖辈说,眼镜蛇坑沉入沙底后,这里就出现了‘异客’——它们是沙漠之心的‘守卫’,既不伤人,也不亲近人,只在月圆之夜从壁画里走出来,围着祭坛跳舞。”
“跳舞?”小张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壁画,“这透明玩意儿跳起舞来能看见吗?别是骗小孩的吧。”
话音刚落,胖墩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轻响,屏幕上跳出一行绿色数据:“检测到未知生物活动迹象,数量12,能量波动等级:低危。”
“在那儿!”林夏指向祭坛右侧的阴影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二团透明的“水银”正从壁画的裂缝中渗出来,落地时化作巴掌大的生物,身形像没有壳的蜗牛,却长着蜻蜓般的复眼,每只眼睛都折射出不同的光斑。它们在沙地上缓慢爬行,留下的银色轨迹遇到柔光便会泛起涟漪,仿佛在书写某种文字。
“是‘流沙虫’。”阿米尔的声音带着敬畏,“它们以沙中的‘影’气为食,刚才的诵经声惊动了它们。你看——”他指向轨迹形成的涟漪,那些波纹竟渐渐组合成与石门上相同的网络纹,“它们在修复祭坛的能量场。”
陈默盯着流沙虫透明的身体,忽然发现其中一只的尾部拖着根极细的红线,像缝衣线那么粗,线头还沾着片干枯的花瓣。他刚想凑近细看,那只流沙虫突然停下,复眼转向他的方向,银色的身体泛起淡淡的红晕,随即“嗖”地缩进壁画里,红线也跟着消失了。
“它们怕生。”林夏轻声说,玉璋的温度降了些,“但没有恶意,你看它们的轨迹,是在帮我们稳定沙漠之心的能量波动。”
胖墩的屏幕上,沙漠之心的红光果然平稳了许多,之前因石门开启而剧烈跳动的频率曲线,正逐渐变得柔和。小张却突然指着祭坛中央的石台:“那是什么?”
石台边缘的沙地正在轻微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沙粒簌簌滚落,露出一截覆盖着淡金色鳞片的躯体,约有手臂粗细,鳞片在柔光中折射出类似玉璋的光泽。紧接着,一颗布满褶皱的脑袋探了出来,头顶长着两根螺旋状的犄角,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没有瞳孔,却像能映照出人的影子。
“是‘角沙蜥’!”阿米尔的声音有些发颤,“传说中守护沙漠之心的‘长老’,百年难遇一次,没想到今天能见到。”
角沙蜥似乎没在意周围的人,缓缓爬上石台,用犄角轻轻触碰沙漠之心。令人惊奇的是,当犄角与红色玉石接触的瞬间,那些嵌在玉石表面的黑色“影”气突然像遇到火焰的冰块般消融了,露出下面纯净的红光。而角沙蜥的鳞片上,则浮现出与壁画上相同的网络纹,只是纹路里流淌的不是黑色,而是温暖的金色。
“它在净化沙漠之心!”林夏握紧了玉璋,“太爷爷笔记里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