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同类产品低15%左右。”
这个结果让吴婷有些意外，也让她之前的谨慎显得似乎有些多虑。办公室里其他几名干部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觉得这位新上任的主任或许过于小心，错过了降低成本的好机会。
“长期稳定性和极端条件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吗？”吴婷没有被初步结果迷惑，继续问道。
“那部分测试周期较长，大概还需要十天左右才能有完整报告。”
“好，那就等完整的、尤其是长期稳定性报告出来之后，再做最终决定。”吴婷拍板，“通知‘信诺贸易’，样品初步符合要求，但我们还需要等待全部检测完成。在此期间，让他们提供更详细的公司背景、上游供应商授权证明以及过往的大型项目合作案例。”
她坚持着自己的节奏和原则。尽管初步结果良好，但那份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始终像一根刺，让她无法完全放心。她宁愿慢一点，也要确保项目的绝对安全。这是林峰交给她的担子，她不能有丝毫闪失。
与此同时，马卫国再次与金丝眼镜男秘密会面。
“吴婷要求做长期测试，还要我们提供更多背景资料！”马卫国有些焦躁，“这女人太麻烦了！”
“意料之中。”金丝眼镜男倒是很镇定，“她越谨慎，等到出事的时候，才越显得是她把关不严、急功近利。长期测试？呵呵，我们特制的样品，撑过一个月都没问题。等她放松警惕下了大订单，生产线上跑上几个月，那时候爆雷，才叫真的万劫不复。她要资料，就给她造一份完美的资料，满足她的所有‘合理’要求。”
金丝眼镜男阴冷地笑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以及…给她和项目组施加一点无形的压力。比如，可以让‘旭日科技’那边的人，偶尔表达一下对项目进度的关切，或者对降低成本的美好期待…”
马卫国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对！让她内外交困，看她能撑多久！”
市委办公室，陈国华正在听取秘书关于近期几项重点工作的汇报。
“林峰同志已经到党校报到，一切顺利。”
“嗯。”陈国华点点头，“红旗街道那边，吴婷主持工作，情况怎么样？”
“目前看还算平稳。‘旭日科技’项目在推进，吴婷同志做事很谨慎，对供应商的筛选尤其严格。”
“谨慎是好事。”陈国华评价道，“年轻干部，既要敢于担当，也要懂得规避风险。你让办公室留意一下，如果街道遇到什么他们层面难以协调的阻力，及时汇报。”
秘书离开后，陈国华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纪委书记的号码。
“周文斌的案子，有没有新的进展？”
“暂时还没有突破性进展，他咬得很死。不过，我们注意到，国贸集团资产处置中，有一笔流向海外的资金，有些可疑，正在尝试追查。”
“海外？”陈国华眉头微蹙，“这条线要盯紧，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涉及境外，情况更复杂。有什么发现，随时向我汇报。”
放下电话，陈国华走到窗前。林峰离开了，但果城的棋局还在继续。他需要确保，在这盘棋上，自己始终掌握着先手。
傍晚，省委党校食堂。林峰和几位室友坐在一起用餐，气氛还算融洽。大家聊着各自地方的风土人情和工作趣事，言语间机锋暗藏，又保持着表面的和谐。林峰大多时候在倾听，偶尔插话，言辞得体，既不显山露水，也适时展现了自己的见识。
而在几百公里外的果城，吴婷加班审查着“信诺贸易”补充提交的、制作精美的公司资质文件；姜欣则在灯下阅读着最新的医学期刊；马卫国则在惴惴不安与阴狠期待中，等待着阴谋的下一步推进。
林峰的党校生活刚刚拉开序幕，而果城的暗流，并未因他的离开而平息，反而在看不见的地方，更加汹涌地流动起来。所有人都在这场大戏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等待着下一个转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