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过去。清河县知县到任已经两年多,攒了不少金银,想派个心腹送到东京的亲戚家存放,等三年任满进京述职时,好用来打点上司。他怕路上不安全,需要个有本事的人护送,突然想到了都头武松,觉得只有他能胜任。
当天知县就叫武松到衙门里商量:“我有个亲戚在东京做官,姓朱名勔,现任殿前太尉。我要送一担礼物,再捎封信去问安,只怕路上不太平,你去最合适。别嫌辛苦,等你回来,我一定重赏你。”
武松连忙答应:“小人蒙大人提拔,怎敢推辞?既然大人吩咐,我这就准备动身。” 知县大喜,赏了武松三杯酒和十两路费,这事就定了。
武松领了知县的吩咐,出了县衙,回到住处,叫上一个士兵,去街上买了一瓶酒和些菜,径直去了武大郎家。武大郎正好从街上回来,见武松在门前坐着,就叫士兵去厨房帮忙收拾。
潘金莲心里还惦记着武松,见他带了酒食来,暗自琢磨:“难道他回心转意了?不然怎么会特意来?以后我再慢慢问他。” 她赶紧上楼重新化妆,梳理头发,换了身漂亮衣服,下楼迎接武松,笑着说:“叔叔,前些日子不知哪里得罪了你,好几日不上门,我心里还纳闷呢。今天能来,真是太好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多破费呀!”
武松说:“我有件事,特意来跟哥哥说。”
潘金莲道:“既然如此,咱们上楼坐。” 三人来到楼上,武松让哥嫂坐上位,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士兵把酒菜摆好,武松劝哥嫂吃。潘金莲不住地用眼神瞟武松,武松却只顾喝酒。
喝了几杯,武松让迎儿拿个酒杯,叫士兵筛了杯酒,双手递给武大郎,说:“大哥在上,我今天蒙知县大人派去东京办事,明天就动身,多则两三个月,少则一个月就回来。有句话我得跟你说:你性子一向软弱,我不在家,怕有人欺负你。以后你每天别卖十笼炊饼了,就卖五笼,早出早归,别跟人喝酒。回家就把帘子放下来,早点关门,省得惹是非。要是有人欺负你,别跟他争,等我回来帮你出头。大哥要是听我的,就满饮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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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接过酒一饮而尽:“兄弟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武松又筛了杯酒,对潘金莲说:“嫂嫂是个精明人,我也不多说。我哥哥老实,家里全靠嫂嫂打理。常言说‘表壮不如里壮’,嫂嫂把家管好,我哥哥就没烦恼了。古人不是说‘篱笆扎得牢,野狗钻不进’吗?”
潘金莲听了这话,耳朵根子一下子红了,转眼满脸涨得发紫,指着武大郎骂:“你这蠢货!有话不会在外头说,非要来欺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是个有骨气的女人!拳头上站得住人,胳膊上跑得马,不是那种懦弱无能的软蛋!自从嫁给你,家里连蚂蚁都不敢进来,哪来的‘野狗钻篱笆’?你别胡说八道,说出来的话都要算数!扔块瓦片都得落地,你这话要是没凭据,我跟你没完!”
武松笑道:“要是嫂嫂能当家做主,那最好不过,只要心口一致就行。既然嫂嫂这么说,我记住了,你也喝了这杯吧。”
潘金莲一把推开酒杯,转身跑下楼,在楼梯上骂道:“你倒聪明!还知道‘长嫂如母’?我刚嫁过来时,从没听说有你这个小叔子,哪来的亲戚!真是‘是亲不是亲,乱充长辈’!我真是倒霉,遇上这么多糟心事!” 一边哭一边下楼了。
正是:
苦口良言劝了半天,金莲怀恨挑起风波。
自己心虚坐不住,气坏英雄武二哥。
潘金莲故意闹了这么一场,武大郎和武松也坐不住了,都下了楼。兄弟俩洒泪告别,武大郎说:“兄弟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咱们再见面。”
武松道:“哥哥,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别卖炊饼了,在家歇着。钱的事,我会派人送过来。” 临走前又叮嘱:“哥哥,我的话千万别忘,在家看好门户。”
武大郎说:“我记住了。” 武松辞别哥哥,回到县衙前的住处收拾行李和防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