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绝色的相好,每天都在那儿,不想着你家桂姐了。刚才要不是我们在灯市撞见,拉他来,他还不来呢!妈不信,问孙伯修就是了。” 又指着应伯爵、谢希大说:“这两个天杀的,和他都是一路货色。” 老虔婆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应二哥,我家没惹你,怎么不在姐夫面前说句好话?虽说姐夫身边相好的多,常言道:好子弟不会只嫖一个粉头,天下的钱都一样。不是老身夸口,我家桂姐也不丑,姐夫有眼光,现在也不用别人说。” 孙寡嘴说:“我说实话,哥现在新找的这个相好,不是院里的,是外面的。” 西门庆听了,追着孙寡嘴就打,说:“老妈,别听这灾星胡咧咧,老杀才!” 孙寡嘴和众人笑成一团。西门庆从袖中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桂卿:“大节日的,我请各位朋友。” 桂卿不肯接,递给老妈。老妈说:“怎么回事?姐夫这是笑话我家,大节日拿不出酒菜招待各位老爹?又让姐夫破费,拿出银子。显得我们院里人家只爱钱似的。” 应伯爵走过来说:“老妈,你听我的收下,赶紧安排酒来我们喝。” 虔婆说:“这道理上说不过去。” 一边推辞,一边把银子揣进袖里,深深行了个万福,说:“谢谢姐夫的赏赐。” 应伯爵说:“妈,你先别急。我给你说个笑话:有个子弟去院里嫖小娘。那天开玩笑,装成穷人进去。老妈见他衣服破烂,不理他。坐了半天,茶都不端出来。子弟说:‘妈,我饿了,找点饭吃。’老妈说:‘米囤都见底了,哪有饭?’子弟又说:‘既然没饭,拿点水来,我洗把脸。’老妈说:‘欠着挑水钱,好几天没送水来了。’这子弟从袖中掏出十两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让去买米雇水。老妈慌得没话说,道:‘姐夫先洗脸再吃饭,还是先吃饭再洗脸!’” 把众人都逗笑了。虔婆说:“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真是的,自古以来只有说的没有这样的事。” 应伯爵说:“你凑过来,我告诉你:大官人最近迷上了花二哥的相好 —— 后巷的吴银儿,不要你家桂姐了!” 虔婆笑道:“我不信,俺桂姐今天也不是吹,比吴银儿强多了。我家和姐夫是分不开的亲戚。姐夫是什么人物?见多识广,关键时候,金子都能看出成色来!” 说完,进去收拾酒菜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过了一会儿,李桂姐出来,家常挽着一窝丝杭州攒发型,戴着金缕丝钗、翠梅花钿、珠子箍、金笼坠子,上穿白绫对襟袄,下穿红罗裙子,打扮得像粉妆玉琢,过来行了万福,和桂卿一边一个在旁边坐下。很快,泡好了茶,桂卿、桂姐每人递了一盏,陪着喝了。保儿过来擦桌子,正要摆放酒菜,忽然帘子外有几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人探头探脑 —— 这叫架儿,进来跪下,手里拿着三四升瓜子:“大节日的,孝顺大老爹。” 西门庆只认识头一个叫于春儿,问:“你们那几个在哪儿?” 于春说:“还有段绵纱、青聂钺,在外面等着。” 段绵纱进来,看见应伯爵在里面,说:“应爹也在这儿。” 连忙磕了头。西门庆吩咐收下瓜子,打开银包,捏了一两一块的银子扔在地上。于春儿接了,和众人趴在地上磕了头,说:“谢谢爹赏赐。” 就往外跑。有《朝天子》专门说架儿的行径:这家子撮合,那家子拉拢。他本分少,虚头大,一点不巧就耍手段,绕着院子都转遍。在席面上帮闲,没事瞎聊。闹一阵才散伙,赚钱又不多。瞎纠缠什么?他在虎口里讨点好处。
西门庆打发架儿出门,酒菜就摆上来了。桂姐斟满金杯,垂下红袖,菜肴珍奇,水果新鲜,众人倚着美女,喝着美酒。酒过两巡,桂卿弹筝,桂姐弹琵琶,两个弹唱了一套《霁景融和》。正唱到热闹处,见三个穿青衣黄板鞭的人 —— 这叫圆社,手里捧着一只烧鹅,提着两瓶老酒,大节日来孝顺大官人,上前半跪着。西门庆平时认识,一个叫白秃子,一个叫小张闲,一个是罗回子,就说:“你们先在外面等着,等我们喝完酒,踢三趟球。” 于是从桌子上拿了四盘下酒菜、一大壶酒、一碟点心,打发圆社们吃了,让他们准备好球等着。西门庆喝了一会儿酒,到外面院子里,先踢了一趟。接着叫桂姐上来,和两个圆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