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邦彦先叫高安进去回话,然后才叫来保、来旺进见,俩人跪在厅台下。高安在旁边递上蔡攸的书信和礼物揭帖,来保在下面把礼物呈了上去。
李邦彦看了看,说:“看在你蔡大爷的面子上,又是你杨老爷的亲戚,我怎么好收这些礼物呢?再说你杨爷,昨天圣上已经回心转意,没事儿了。只是他手下的人,被言官参得厉害,肯定得发落几个。” 说完就叫堂候官拿过昨天科里送来的名单给他看。上面写着:“王黼名下书办官董升,家人王廉,班头黄玉,杨戬名下坏事书办官卢虎,干办杨盛,府掾韩宗仁、赵弘道,班头刘成,亲党陈洪、西门庆、胡四等,都是鹰犬之徒,狐假虎威之辈。请下令法司,把这些人要么流放到偏远地方,要么依法判刑,以正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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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保一看,吓得魂都快没了,只顾着磕头,哀求道:“小人就是西门庆的家人,求老爷开恩,饶了我们家主子吧!” 高安也在旁边帮着跪下求情。李邦彦见五百两金银就为了抹掉一个名字,这买卖划算,立马叫手下把书案抬过来,拿起笔把文卷上西门庆的名字改成了贾廉,一边让人把礼物收了起来。
李邦彦打发来保等人出来,又让人拿了回帖给蔡攸,赏了高安、来保、来旺一封五两银子。来保在路上跟高管家告辞,回到客店,收拾好行李,结了房钱,连夜往清河县赶。回到家见到西门庆,把在东京办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西门庆听完,感觉就像从冷水盆里捞出来一样,对着吴月娘说:“幸亏早点派人去打点,不然就完了!” 这一回,西门庆的性命可真是 “落日已沉西岭外,却被扶桑唤出来”,总算保住了。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过了两天,西门庆家的大门也不关了,花园接着盖,他也渐渐出来在街上走动了。有一天,玳安骑马从狮子街过,看见李瓶儿门口开了个大生药铺,里面堆着好多生熟药材,朱红小柜,油漆牌匾,还吊着幌子,生意挺热闹。回来就告诉西门庆,不过他还不知道李瓶儿招赘蒋竹山这事儿,只说:“二娘跟人搭了个新伙计,开了个生药铺。” 西门庆听了,半信半疑。
又过了些日子,到了七月中旬,秋风阵阵,天气转凉。西门庆正骑马在街上走,撞见了应伯爵和谢希大。俩人把他叫住,西门庆下马行礼,应伯爵问道:“哥,这阵子咋总不见你?我们去你家好几回,见大门关着,又不敢叫门,憋了好些天。哥,你在家到底忙啥呢?嫂子娶进门没?也不请我们喝喜酒。” 西门庆叹了口气说:“别提了,因为亲戚陈宅那边出了点闲事,帮着忙活了几天,亲事改了日子了。”
应伯爵说:“兄弟们都不知道哥受了这么多惊吓。今天既然遇上了,可不能就这么放你走!咱们现在就去吴银姐那儿喝几杯,就当给哥解解闷。” 不由分说,拉着西门庆就进了妓院。这可真是 “高榭樽开歌妓迎,漫夸解语一含情。纤手传杯分竹叶,一帘秋水浸桃笙”,好不热闹。
当天西门庆被俩人拉到吴银儿家,喝了一整天酒,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半醉了,才被放出来。骑马走到东街口,撞见冯妈妈从南边过来,走得急匆匆的。西门庆勒住马,问道:“你去哪儿呢?” 冯妈妈说:“二娘让我去门外寺里的鱼篮会,给过世的二爷烧箱库呢。” 西门庆醉醺醺地说:“你二娘在家还好吗?我明天过去跟她说话。”
冯妈妈一听,这话可就藏不住了,说:“还好啥呀!把个现成的亲事,让人给搅黄了!” 西门庆一听,失声惊问道:“难道她嫁人了?” 冯妈妈说:“二娘好几次让我送头面去你家,都没见着你,大门关得死死的。跟大官儿说了,让你早点过去,你也不理。现在人家都跟别人成了,你还问啥呀?” 西门庆急了:“是谁?”
冯妈妈就把李瓶儿半夜被狐狸缠上,生病差点死了,怎么请了蒋竹山来看病,吃了他的药好了,又怎么招他入赘,李瓶儿拿三百两银子给他开生药铺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西门庆不听则已,一听气得在马上直跺脚,叫道:“倒霉!你嫁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