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啊。” 那人说:“没借?那我们跟你讨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废话了。” 蒋竹山说:“我都不认识你们,凭啥跟我要银子?” 那人说:“蒋二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当初你混得差的时候,串铃卖膏药,还不是靠这位鲁大哥帮衬,现在发达了就不认人了?” 这个姓鲁的就是鲁华,他说:“我叫鲁华,你某年借了我三十两银子葬老婆,本利该四十八两,赶紧还。” 蒋竹山急了:“我没借,就算借了,也得有文书保人啊。” 张胜跳出来说:“我张胜就是保人。”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文书给他看。蒋竹山气得脸都黄了,骂道:“你们这些骗子,敢来讹我!” 鲁华一听,火了,隔着柜子就一拳打在蒋竹山脸上,把他鼻子都打歪了,还把架子上的药材撒了一街。蒋竹山大叫:“你们敢抢东西!” 叫天福儿来帮忙,被鲁华一脚踢开,哪还敢上前。张胜把蒋竹山从柜子里拖出来,拦住鲁华说:“鲁大哥,别跟他一般见识,再宽限他两天,让他凑钱还你。蒋二哥,你说呢?” 蒋竹山说:“我没借,凭啥还?” 张胜说:“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没等蒋竹山反应过来,鲁华又是一拳,把他打得仰面朝天,差点摔进洋沟里,头发散了,头巾也脏了。蒋竹山大喊 “青天白日抢劫啊”,保甲过来,把他们都用绳子拴了。
李瓶儿在房里听见外面吵,走到帘子后偷看,见蒋竹山被拴走了,气得直瞪眼,让冯妈妈把牌面幌子都收了,街上的药材被人抢了不少,赶紧关了门在家坐着。
很快就有人把这事报给了西门庆,西门庆立马派人告诉地方,明天一早把人解到提刑院,又给夏提刑递了帖子。第二天,夏提刑升堂,看了地方的呈状,叫上蒋竹山问:“你就是蒋文蕙?为啥借了鲁华银子不还,还打他?太不像话了!” 蒋竹山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没借过银子。我跟他讲道理,他就动手打人,抢我东西。” 夏提刑又问鲁华,鲁华说:“他借了我银子葬老婆,都三年了,一直拖着不还。我听说他招赘了人家,开了大铺子,就来讨,他还骂我,说我抢东西。这有借据和保人张胜为证,请大人明察。” 说着掏出借据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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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提刑一看,借据上写着:“立借票人蒋文蕙,系本县医生,为因妻丧,无钱发送,凭保人张胜,借到鲁华名下白银三十两,月利三分,入手用度。约至次年,本利交还,不致少欠。恐后无凭,立此借票存照。” 夏提刑一拍桌子,怒道:“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看你这酸样,就像个赖债的。” 叫左右:“拿大板来,着实打!” 三四个衙役不由分说,把蒋竹山按在地上,打了三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又派两个公人拿着白牌,押蒋竹山回家,限他交出三十两银子给鲁华,不然就带回衙门坐牢。
蒋竹山被打得两腿直打晃,哭哭啼啼地回家求李瓶儿,让她拿银子还鲁华。李瓶儿把唾沫啐在他脸上,骂道:“你这没羞的王八,你啥时候把银子放我这儿了,还来问我要?我早知道你是个讨债鬼,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公人在外面催:“蒋文蕙,没钱就赶紧回衙门回话去,别磨蹭了。” 蒋竹山只好出来安抚公人,又回去跪着求李瓶儿:“你就积点德,当施舍了,给我三十两银子吧!不然我这屁股可经不起再打了,会死的啊。” 李瓶儿没办法,只好拿出三十两雪花银子给他,蒋竹山当官交了鲁华,扯碎了借据,这才完事。
鲁华、张胜拿了银子,去西门庆家回话。西门庆在卷棚里招待他们喝酒,俩人把经过一说,西门庆高兴坏了:“二位帮我出了这口气,太够意思了。” 鲁华把三十两银子还给西门庆,西门庆哪肯收:“你们拿着买酒喝,就算我谢你们了,以后还有事麻烦你们。” 俩人谢了又谢,拿着银子又去耍钱了,真是 “常将压善欺良意,权作尤云殢雨心”。
蒋竹山从提刑院交了银子回家,李瓶儿哪还容他住,说:“就当我生了场病,用这三十两银子买了药吃。你赶紧给我搬走!再晚点,我这两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