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山子角门那儿,看见玉箫拦着门。金莲只猜玉箫和西门庆在这儿私混,就冲了进去。玉箫慌了,说:“五娘别进去,爹在里头有事儿呢!” 金莲骂道:“你这狗东西,我还怕你爹不成?” 不由分说,进了花园,到处找了一遍。走到藏春坞山子洞里,看见他俩正在里面办事。那女人听见有人来,赶紧系上裙子往外走,看见金莲,脸一下子红了。金莲问道:“你这臭不要脸的,在这儿干啥呢?” 蕙莲说:“我来叫画童儿。” 说着,一溜烟跑了。金莲进来,看见西门庆在里面系裤子,骂道:“你这没廉耻的东西,大白天跟奴才的女人在这儿干这勾当,刚才我真该扇这女人两个耳光,没想到她跑了。原来你就是画童儿,她来寻你!你跟我说实话,跟这女人偷了几回了?不说实话,等会儿大姐姐回来,看我说不说。我要是不把这奴才女人的脸打肿得像猪脸,就不姓潘。俺们在这儿闲着没事,你也来插一脚。老娘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西门庆笑着说:“我的小祖宗,小声点,别让人知道。我跟你说实话,这样那样,连今天才第一次。” 金莲说:“一次两次,我才不信。你要是想要这奴才女人,俩人脸不红心不跳地糊弄人,我打听出来,别怪我跟你们不客气!” 西门庆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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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到了后边,听见丫头们说:“爹回来,让玉箫用手巾裹着一匹蓝缎子往前边去了,不知道给了谁。” 金莲就知道是给蕙莲的,对玉楼也没提这事儿。这女人每天在那边,要么给西门庆做汤饭,要么做针线活、鞋,要么跟着李瓶儿下棋,常常乖巧地讨好金莲。被西门庆撞见没人的时候,就让他俩私混,讨汉子喜欢。蕙莲自从和西门庆私通后,背地里给他的衣服、首饰、香茶之类的不算,光银子就成两两地往身边带,在门口买花、胭脂,渐渐显露出来,打扮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西门庆又跟月娘说,她做的汤好,不让她上大灶,只让她和玉箫在月娘房里后边的小灶上,专门烧茶水,整理菜蔬,伺候月娘房里吃饭,给月娘做针线活,这些就不多说了。看官们要知道:凡是家主,千万不能和奴仆或者仆人的老婆私混,时间长了必定会打乱上下尊卑,滋生奸情欺诈,败坏风俗,到时候就控制不住了。
有一天,腊月初八,西门庆早上起来,约了应伯爵,去给大街坊尚推官家送殡。叫小厮备了两匹马,等了半天伯爵也没来,这时李铭来了。西门庆就在大厅上围着炉子坐着,让春梅、玉箫、兰香、迎春四个,都打扮好出来,看着李铭指点她们弹唱。女婿陈敬济在旁边陪着说话。正唱《三弄梅花》,还没唱完,只见伯爵来了,应保夹着毡包进门。春梅等四个就要往后走,被西门庆喝住,说:“反正就是你应二爹,都来见见,躲啥!” 和伯爵互相作揖,刚要坐下,西门庆让四个过来:“给应二爹磕头。” 春梅等上前磕头,伯爵连忙还礼,夸赞道:“谁像哥这么有福气,养出这么四个好姐姐,跟水葱似的,一个比一个俊。这可咋好?你应二爹今天空着手,仓促之间,没带啥东西,改天送胭脂钱来。” 春梅等四人行了礼就走了。陈敬济上前作揖,一起坐下。西门庆说:“你今天咋这时候才来?” 应伯爵说:“跟你说了你都不信。大女儿病了一阵子,最近才好点。我老婆惦记着,今天接她来住两天散散心。忙着安排,叫应保叫了轿子,买了些东西在家,我才过来。” 西门庆说:“让我一直等你。咱吃了粥,好出发。” 随即让后边端粥来。只见李铭,见了伯爵半跪着行礼。伯爵说:“李日新,好久不见了。” 李铭说:“小的在呢。这几天小的在北边徐公公那儿伺候。” 说着,小厮摆上桌子,端来粥。西门庆陪着应伯爵、陈敬济吃了。又拿小银杯倒了金华酒,每人喝了三杯。壶里还剩小半壶,让画童儿:“把桌子抬到厢房里,给李铭吃。” 然后穿上衣服起身,和伯爵骑马一起去给尚推官送殡了。只留下李铭在西厢房,吃完了酒饭。
玉箫和兰香等人,送西门庆出门后,在厢房里打闹,玩成一团。一会儿,都跑到对过东厢房西门大姐房里捣乱去了,只留下春梅一个,和李铭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