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蕙秀带着官哥在另一间房里,乔家刚生的长姐也在那儿,两个小娃娃躺在炕上,盖着小褥子,你拍我一下、我蹬你一下,玩得不亦乐乎。月娘和孟玉楼看见,稀罕得不行,跟看见自家娃和闺蜜娃处得好似的,说道:“这俩孩子,倒像小两口儿!”
吴大妗子也凑过来看,笑着说:“可不是嘛!你看他们在炕上张手蹬脚的,打打闹闹,这就是小姻缘一对儿啊!” 乔大户娘子和其他客人也都进来了,吴大妗子把这事一说,乔大户娘子赶紧谦虚:“各位亲家别笑话,我们小家小户的,哪敢攀得上您家这大姑娘府上啊!”
月娘一听不乐意了,赶紧说:“亲家这话就见外了!我家嫂子(指崔亲家母)、郑三姐,不都是好人家?咱们是爱亲做亲,我家官哥也不算玷辱你家长姐,怎么能这么说?” 孟玉楼推了推李瓶儿,笑着说:“李大姐,你倒说说呀!” 李瓶儿只是笑,不说话 —— 心里估计早就乐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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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妗子也帮腔:“乔亲家要是不依,我可就恼了!” 尚举人娘子和朱台官娘子也跟着劝:“吴亲家这么有诚意,乔亲家您就别客气了!” 又问乔大户娘子:“你家长姐是去年十一月生的吧?” 月娘接话:“我家官哥是六月二十三生的,比长姐大五个月,正好是一对儿!”
众人也不跟乔大户娘子客气,拉着她和月娘、李瓶儿就往前厅走,当场就 “割衫襟”—— 这是古代定娃娃亲的仪式,相当于现在交换定情信物。两个妓女在旁边弹唱助兴,又赶紧告诉乔大户,乔大户拿出果盒和三段红布来递酒。月娘立马吩咐玳安、琴童:“快回家跟你爹说去!” 又让人抬了两坛酒、三匹缎子、红绿板儿绒金丝花、四个螺甸大果盒送过来。
一时间,乔家前厅烛火高照,花灯灿烂,满屋子都是麝香的香味,人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妓女亮开嗓子,抱着琵琶、弹着玉阮唱起来,月娘、乔大户娘子、李瓶儿三人都簪了花、挂了红,接受众人的敬酒,还互相拜了拜。重新开席后,厨子上了道 “裹馅寿字雪花糕”,还有 “喜重重满池娇并头莲汤”—— 光听菜名就知道是喜庆的菜,跟现在办喜宴上 “百年好合” 的甜品、“鸳鸯戏水” 的汤品一个意思。
月娘心里高兴,叫过玳安,赏了厨役一匹大红布,两个妓女也各赏一匹,俩人赶紧磕头谢恩。乔大户娘子还舍不得让她们走,在后堂又摆了不少小点心、水果,一直吃到一更天(大概晚上七点到九点),月娘她们才起身告辞,还约好:“亲家,明天一定去我家坐坐啊!” 乔大户娘子推辞:“亲家盛情,可我家老爷说,怕席间不好坐,改日再去看您。” 月娘不依:“好亲家,别见外了,没人笑话的!” 又拉住大妗子:“你今天别回去了,明天跟乔亲家一块儿来!” 大妗子也劝乔大户娘子:“别的日子不去就算了,十五号是你亲家(指西门庆)的生日,你总不能不去吧?” 乔大户娘子只好答应:“十五号是好日子,我肯定去!” 月娘这才放心,把大妗子留下,自己带着众人上轿回家。
回家的排场也不小:头前两个排军打着大红灯笼,后面两个小厮也提着灯笼,月娘走在最前面,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跟在中间,如意儿和蕙秀殿后。奶子的轿子里,用红绫小被把官哥裹得严严实实,怕冻着,脚下还蹬着个铜火炉 —— 跟现在冬天带娃出门裹羽绒服、揣暖手宝一样贴心。
到了家门口下轿,西门庆正在上房喝酒呢。月娘她们进去道了万福,坐下后,月娘就把今天在乔家定亲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西门庆先问:“今天酒席上都有哪些客人啊?” 月娘答:“尚举人娘子、朱序班娘子、崔亲家母,还有两个侄女。” 西门庆听完,皱了皱眉:“定亲也行,就是有点不般配。”
月娘纳闷了:“怎么不般配?就是你嫂子看见俩孩子在炕上玩,跟小两口似的,才说起定亲的事,酒席上大家一撮合就成了。我还让小厮回来跟你说,送了花红果盒过去呢!” 西门庆解释:“定亲是行,可乔家虽说有家底,但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