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会儿,拍了拍就睡着了。” 西门庆说:“他找了你好一会儿,刚睡着。” 李瓶儿看着西门庆,笑嘻嘻地说:“今天给孩子定了亲,辛苦你了,我给你磕个头。” 说着就 “扑通” 一声跪下来,跟插蜡烛似的磕了个头。西门庆高兴得满脸是笑,赶紧把她拉起来,俩人坐在一起。李瓶儿又叫迎春摆上酒,夫妻俩喝着酒,说说笑笑,那叫一个甜蜜,跟刚定了亲的小两口似的。
再看潘金莲这边,回到房里还是一肚子火,明知道西门庆在李瓶儿那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秋菊开门开晚了,潘金莲一进门就给了秋菊两个大耳刮子,扯着嗓子骂:“贼奴才!叫了你半天都不开门,你死哪儿去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算账!”
潘金莲坐在屋里,春梅过来磕头递茶。潘金莲问:“那贼奴才刚才在干嘛?” 春梅答:“就在院子里坐着,我催了好几遍,她都不动弹。” 潘金莲咬牙:“我看她是跟我作对!‘党太尉吃匾食 —— 学人照样儿’,别人欺负我,她也敢欺负我了!” 本来想再打秋菊一顿,又怕西门庆听见,只好忍着,但心里的火气越憋越大。
等卸了妆,春梅帮她铺好床,潘金莲倒头就睡,可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去衙门了,潘金莲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 她把秋菊叫过来,让秋菊顶着块大柱石跪在院子里,自己梳完头,又叫春梅:“把她裤子扯了,拿大板子打!” 春梅嫌脏,皱着眉说:“这奴才脏兮兮的,我才不碰她裤子,别弄脏了我的手!” 说着就去前院叫了画童儿来,让画童儿扯秋菊的衣服。
潘金莲拿着大板子,一边打一边骂:“贼奴才!你以为你多大能耐?别人惯着你,我可不吃你这套!你别以为有谁护着你,我告诉你,我睁大两只眼睛看着你,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秋菊被打得嗷嗷叫,跟杀猪似的。
李瓶儿那边刚起来,正看着奶子哄官哥睡觉,结果被秋菊的惨叫声吓醒了。李瓶儿明明白白听见潘金莲是在指桑骂槐,可她不敢作声,只好赶紧捂住官哥的耳朵,生怕吓着孩子。她还让绣春去跟潘金莲说:“五娘,别打了,哥儿刚睡着,被吵醒了。”
没想到潘金莲听了,打得更狠了,骂道:“贼奴才!就算你身上被砍一万刀,也别想我停手!我就是这脾气,你越叫我越打!难道还怕别人听见?别人打丫鬟,也有人来多管闲事?好啊,有本事去跟你汉子说,把我赶出去啊!” 李瓶儿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潘金莲是在骂自己,气得双手冰凉,可也只能忍气吞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她早上一口茶都没喝,就搂着官哥在炕上睡着了 —— 心里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咽。
等到西门庆从衙门回来,进房看官哥,见李瓶儿眼睛红红的,躺在炕上没梳头,就问:“你怎么现在还没梳头?上房还请你过去商量事呢,眼睛怎么红了?” 李瓶儿不敢说潘金莲的事,只说:“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西门庆也没多问,就跟她说:“乔亲家那边送你生日礼来了,一匹布料、两坛南酒、一盘寿桃、一盘寿面、四样下酒菜。还给官哥送了过节的礼:两盘元宵、四盘蜜饯、四盘细果、两挂珠子吊灯、两座羊皮屏风灯、两匹大红官缎、一顶青缎镶金八吉祥帽、两双男鞋、六双女鞋。咱们还没去给他们回礼,他们倒先给官哥送节礼了。现在上房请你过去,商量怎么回礼呢。乔家派了孔嫂儿和乔通押着礼来的,大妗子也来了,说乔亲家母明天来不了,后天才能来。对了,乔家有个亲戚是皇亲,乔五太太,听说咱们两家定了亲,特别高兴,十五号也要来咱们家,咱们得赶紧写个帖子请她。”
李瓶儿听了这话,才慢慢起来梳头,往后院走去,给大妗子拜了礼。孔嫂儿正在月娘房里喝茶,礼物都摆在明间里,众人看了一圈,就开始准备回礼 —— 给了孔嫂儿和乔通每人两方手帕、五钱银子,又写了回帖,让他们带回去。
你看这一回,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西门庆虽嫌乔家档次低,但也没反对定亲;月娘忙着张罗,当起了 “媒人”;李瓶儿因为官哥定亲,喜得合不拢嘴;潘金莲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