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掰扯掰扯这开头的词:“昼日移阴,揽衣起、春帏睡足。临宝鉴、绿鬟缭乱,未敛装束。蝶粉蜂黄浑褪了,枕痕一线红生玉。背画阑、脉脉悄无言,寻棋局。” 翻译成人话就是:太阳都挪了位置,才慢悠悠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跟鸡窝似的没梳,对着镜子一看,脸上的妆都花没了,脸颊还压出一道红印子,透着股刚睡醒的嫩劲儿。背着栏杆站着,半天没吭声,最后琢磨着:不如找个人下盘棋打发时间吧!
你别瞅这词写得挺悠闲,实际上藏着这一回的两大主线 —— 一边是 “鸡飞狗跳的偷金闹剧”,一边是 “岁月静好的闺蜜消夜”,一闹一静,把西门府里的日常戏码演得明明白白。咱接着往下唠,保证比看家庭伦理剧还上头。
话说当时陈敬济和傅伙计他们在前边喝酒,吴大妗子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吴月娘还想留她:“嫂子再住一晚呗,明天再走也不迟。” 吴大妗子却直摆手:“不行不行,我在乔亲家那儿都住三四天了,家里没人照看,你哥在衙门又忙得脚不沾地,我得赶紧回去。对了,明天你们几位姑娘好歹去我家坐坐,晚上一起‘走百病’,完了再回府。” 月娘只好应着:“那我们明天晚点过去就是了。” 吴大妗子又叮嘱:“别太晚,早点坐轿子来,晚上一起走回来多热闹!” 说罢,月娘让人装了一盒子元宵、一盒子馒头,叫来安儿送大妗子回家。
这边刚送走大妗子,李桂姐、吴银儿、董娇儿、韩玉钏儿四个唱曲的就过来给月娘磕头,也想跟着回家。月娘拦着:“急啥?再等等,你爹还没回来呢,他特意吩咐我留着你们,说不定还有话跟你们说,我可不敢放你们走。” 李桂姐一听就急了:“娘,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家没人看家,我姐又被客人缠住了,哪能等得起?要不这样,我们拿乐器来给您唱一段,您就放我们走吧!”
正拉扯着,陈敬济从外头走进来,把剩下的赏赐交给月娘:“乔家还有其他几家给轿夫的赏钱,每家一钱,一共用了十包,重三两,还剩十包在这儿。” 月娘刚把银子收起来,李桂姐就凑上去跟陈敬济撒娇:“姑夫,你帮我看看,我们的轿子来了没?” 陈敬济故意逗她:“就董娇儿和韩玉钏儿的轿子在,你和吴银儿的轿子早被人打发回去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李桂姐瞪着眼:“姑夫你别骗我!你肯定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琴童抱着毡包跑进来:“爹回来啦!” 月娘立马笑道:“你看,我没骗你们吧,这不你爹就回来了!”
没一会儿,西门庆就进门了,脸上带着七八分酒意,脚步有点飘但气场没输,走到正屋里坐下。董娇儿和韩玉钏儿赶紧上前磕头。西门庆扫了一眼,问月娘:“人都散了?怎么不让她们唱几段?” 月娘说:“她们正求着我要回家呢。” 西门庆看向李桂姐:“你和吴银儿就过了节再走,先让董娇儿和韩玉钏儿回去吧。” 李桂姐一听,脸瞬间垮下来,噘着嘴不说话。西门庆转头问玳安:“她俩的轿子在吗?” 玳安回道:“就董娇儿和韩玉钏儿的轿子等着呢。” 西门庆摆摆手:“我也不喝酒了,你们把乐器拿过来,唱段《十段锦儿》给我听,唱完就打发她俩走。”
当下四个唱曲的就忙活起来:李桂姐弹琵琶,吴银儿弹筝,韩玉钏儿拨阮,董娇儿打紧急鼓子,你一段我一段地唱《十段锦》里的 “二十八半截儿”。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都在屋里坐着听,琵琶声勾人,筝声脆生生的,阮音绵柔,鼓点打得急促,听得人心里直发痒。
唱完之后,西门庆给了董娇儿和韩玉钏儿赏钱,俩人磕头谢过就出门了。西门庆吩咐:“李桂姐和吴银儿就留在这儿歇着。”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边玳安和琴童吵吵嚷嚷地拽着一个丫头进来,正是李娇儿房里的夏花儿。玳安禀报道:“小的刚送两位唱曲的出去,提着灯笼去马房给马拌草上槽,就见二娘房里的夏花儿躲在马槽底下,吓了小的一跳!问她干啥,她又不说话!”
西门庆一听就火了,起身走到外边明间的穿廊下,坐在椅子上,吩咐琴童:“把这丫头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