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你这话咋这么没正形!” 西门庆叹了口气:“那我今晚在哪儿睡啊?” 李瓶儿说:“你去六姐(潘金莲)那边睡一夜呗。” 西门庆坐了一会儿,起身嘟囔:“行吧行吧,不打扰你们娘儿俩了,我去那边睡。” 说着就转身往潘金莲房里去了。
潘金莲听见西门庆进门的动静,跟天上掉馅饼似的,赶紧上前帮他脱衣服、解腰带,又是铺床又是倒茶,忙前忙后,那热情劲儿,跟迎接贵宾似的。俩人喝完茶就上床歇着了,咱这里不多说,免得跑偏。
李瓶儿这边打发走西门庆,就和吴银儿在灯下摆开炕桌,拿出象棋,准备下两盘。她吩咐迎春:“去拿个果盒来,再把甜金华酒筛一壶,我和银姐喝点。” 又问吴银儿:“你饿不饿?要不要让迎春给你盛碗饭?” 吴银儿摇摇头:“娘,我不饿,别麻烦了。” 李瓶儿想了想:“那行,你等着,我去妆匣里给你拿几个果馅饼,你垫垫肚子。” 没一会儿,迎春就把果馅饼和酒都端来了,俩人就着灯光,你出车我跳马,下起棋来。
下了三盘棋,李瓶儿又筛上酒,俩人拿着银酒杯对饮。吴银儿跟迎春说:“姐,你把琵琶递过来,我唱段曲儿给娘听。” 李瓶儿赶紧摆手:“别唱别唱,小大官儿(李瓶儿的儿子官哥)睡着了,他爹那边也能听见,免得又说咱们吵闹。要不咱掷骰子玩吧,输了的喝酒。” 迎春把色盆递过来,俩人一边掷骰子一边喝酒,玩得还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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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会儿,吴银儿又跟迎春说:“你去那边屋里把奶妈请来,让她也喝杯酒暖暖身子。” 迎春回道:“奶妈正搂着哥儿在那边炕上睡呢,不敢叫。” 李瓶儿笑着说:“让她搂着孩子睡吧,你拿一瓯子酒送过去就行。你是不知道,俺这小大官儿可机灵了,我一离开他就醒,有一回在我炕上睡,他爹在旁边动了一下,他立马就睁开眼,跟装了雷达似的。要是让奶妈抱去那边屋,他能哭到我过去为止,就认我一个人。”
吴银儿笑着叹道:“娘有了哥儿,连跟爹好好睡一觉都难。爹这几天常来您这儿吗?” 李瓶儿摇摇头:“哪有准儿,来一回两回都说不准。他倒是常进我这屋,可每次来,不是为了看孩子,就是被别人搅和,气得我肚子都快炸了。你是没听见,有人在背后咒他爹和孩子,说得难听极了。我倒无所谓,反正总有人拿我当垫脚石,在背后说闲话。有时候我都想,他还不如不来我这儿,省得第二天有人眉来眼去地说我‘把拦汉子’。就像刚才,他来我这屋,我赶紧撺掇他去六姐那儿,省得又落话柄。”
吴银儿听得叹气:“娘,我知道您委屈。可您看在爹和哥儿的面上,慢慢过呗,走一步看一步。说起来,后边大娘(吴月娘)倒没说过您啥坏话,就是其他人见您生了哥儿,难免心里不平衡,有点气也是正常的。只要爹心里有数,能护着您和哥儿就行。” 李瓶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圈有点红:“要不是你爹和大娘照看,这孩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你是不知道,今天丢了那锭金子,多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把金子藏起来了,还好你在这儿看着,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冯妈妈急得直哭,说要是找不着金子,她就不回家了,后来见金子找着了,才敢打着火把回去。”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更天。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屋里的灯烛摇曳,官哥在隔壁炕上睡得正香,偶尔发出一两声小呼噜,场面温馨得让人忘了这是勾心斗角的西门府。正是应了那句:“得意客来情不厌,知心人到话相投。”
咱再回头说说夏花儿这事儿,你说她笨不笨?拾了金子不赶紧交出去,还藏在身上想偷偷跑,结果躲马房还被抓了现行,挨了一顿拶子不说,差点被卖掉,典型的 “手贱还没脑子”。而李桂姐呢,才多大年纪,就懂 “穿青衣抱黑柱”(就是站好队、跟对人的意思),还能教唆夏花儿跟李娇儿一条心,比李娇儿这个正主儿还懂宅斗规则,真是个 “小机灵鬼”,就是这机灵劲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