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大请来了。谢希大进来跟西门庆和应伯爵打了招呼,西门庆就笑着说:“谢子纯,你过来看看这屏风,估估能值多少钱?” 谢希大凑过去看了半天,嘴里不停地夸奖:“哥,您这屏风,买得也太值了!最少也得一百两银子,少一分人家都不肯卖!” 应伯爵赶紧补充:“你猜怎么着?连这两架铜锣铜鼓带铛铛儿,总共才花了三十两银子!”
谢希大一听,拍着手叫道:“我的天!这也太便宜了!别说屏风了,就这两架铜锣铜鼓,三十两银子都买不来!你看这架子,朱红彩漆,都是照着官府里的样子做的,光这铜最少也有四十斤,值多少钱?难怪说‘一物一主’,也就哥您有这福气,能碰到这么划算的买卖!”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西门庆夸得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这三十两银子花得太值了。
说了一会儿话,西门庆就请大家去书房坐。没过多久,李智和黄四也来了。西门庆故意客气:“你们俩又费心送礼物来,这礼我真不好意思收。” 李智和黄四赶紧点头哈腰:“小人惶恐,就是一点薄礼,您赏人玩就行。蒙您呼唤,我们不敢不来。” 说着,下人就搬过椅子来,让李智和黄四打横坐着。
不一会儿,画童儿端上五盏茶,大家喝了茶。玳安走过来问:“爹,桌子摆在哪里?” 西门庆说:“就在这里坐吧!” 于是玳安和画童抬了一张八仙桌,放在火盆旁边 —— 冬天冷,围着火盆吃饭暖和,跟现在家里围着火锅吃饭一个意思。应伯爵和谢希大坐在上首,西门庆坐主位,李智和黄四在两边打横坐,妥妥的 “主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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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下人就端上了下酒菜,大盘大碗的汤饭点心,还有各种精致小菜,酒是上好的羊羔酒,汤里还飘着桃花瓣,看着就有食欲。外面的乐工还在吹吹打打,西门庆又叫了吴银儿到席前给大家递酒,前厅这边喝得热热闹闹,咱们再看看后院的情况。
却说李桂姐家的小厮保儿,还有吴银儿家的丫头蜡梅,都坐着轿子来接自家主子。李桂姐听见保儿来了,赶紧跑到门外,跟保儿悄悄说了半天话,回到上房就跟月娘告辞,说要回家。月娘再三挽留:“我们一会儿要去吴大妗子家,带你一起去。等晚上从她那儿出来,不用坐轿子,咱们一起走百病(古代习俗,元宵节前后出门散步,祈求健康),然后你再回家多好!”
李桂姐却不答应:“娘您不知道,我家里没人,我姐姐又不在家,我五姨妈家又请了好多人做盒子会(古代女子聚会,互相送盒子装的礼物),不知道多盼着我回去呢!昨天等了我一天,要是不着急,也不会让保儿来接我。要是平时,您留我住几天我都愿意。” 月娘见她实在要走,也不好强留,就让玉箫把李桂姐原来带的盒子拿出来,装了一盒元宵、一盒白糖薄脆,让保儿提着,又给了李桂姐一两银子,算是 “辛苦费”,打发她回去。
李桂姐先跟月娘等人辞了行,又让她姑娘(李娇儿)送她到前厅,叫画童儿帮她抱毡包,自己则来到书房门口,让玳安进去请西门庆出来说话。玳安慢慢掀开帘子走进书房,对西门庆说:“桂姐要回家了,请爹出去说几句话。” 应伯爵在旁边打趣:“李桂儿这小丫头,原来还没走啊!” 西门庆笑着说:“她今天才回去。” 一边说一边走出前厅。
李桂姐给西门庆磕了四个头,客气道:“打扰爹娘了。” 西门庆说:“你怎么不等明天再走?” 李桂姐答:“家里没人,我妈让保儿来接我了。” 接着又说:“我还有件事想跟爹说:我姑娘(李娇儿)房里的那个丫头夏花儿,您别让她出去了行不行?我姑娘昨天晚上又打了她几下,其实她还小,不懂事,我已经说过我姑娘了,她以后再也不敢打了。要是把夏花儿打发走,大过节的,我姑娘房里没人使唤,她得多着急啊!常言说‘木杓火杖儿短,强如手拨剌’(意思是有个差点的工具总比没有强),爹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这丫头吧!”
西门庆一听,既然是李桂姐求情,也不好驳她的面子,就说:“既然你这么说,就留下这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