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上轿走了。西门庆回到厅里,脱掉官服,换了便装,又让人去问温秀才回来了没。玳安回话说温秀才还没回,不过郑春和黄四的家人来定儿已经来邀请好半天了。
西门庆这才出门上轿,带着玳安、琴童和四个排军,往郑爱月儿家去。快到郑爱月儿家的院门时,那些平时爱凑热闹的架儿们都躲到一边去了,只有当天值班的俳长在两边站着,连跪都不敢跪,生怕得罪西门庆。郑春和来定儿赶紧进去通报,应伯爵正和李三玩双陆呢,一听西门庆来了,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郑爱月儿和她妹妹爱香儿,打扮得跟花仙子似的,戴着海獭卧兔儿、一窝丝杭州攒,赶紧出来到门口迎接。西门庆下了轿,走进客位,还特意吩咐不用吹打,让鼓乐停下来,免得太张扬。先是李三和黄四过来拜见,然后郑爱月儿家的鸨子也出来拜见,最后才是郑爱月儿姐妹俩磕头。
屋里摆了两张交椅,西门庆和应伯爵坐下,李三、黄四还有郑爱月儿姐妹俩在旁边陪着。玳安过来问西门庆轿子要不要先送回家,西门庆让排军和轿子都回去,又吩咐琴童 “到家看你温师父来了,拿黄马接了来”,琴童答应着去了。应伯爵问西门庆怎么半天多才来,西门庆就把安郎中来拜访、留他吃饭的事儿说了一遍。
没过一会儿,郑春端着茶上来,爱香儿拿了一盏递给应伯爵,爱月儿则递给西门庆。应伯爵故意伸手去接爱月儿递的茶,还说 “我错接,只说你递与我来”,爱月儿笑着说 “我递与你?—— 没修这样福来!” 应伯爵立马开启调侃模式,说 “你看这小淫妇儿,原来只认的他家汉子,倒把客人不着在意里”,爱月儿也不示弱,回怼道 “今日轮不着你做客人哩!” 两人一唱一和,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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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四个要唱《西厢记》的妓女也出来给西门庆磕头,西门庆一一问了她们的姓名,然后跟黄四说 “等住回上来唱,只打鼓儿,不吹打罢”,黄四赶紧答应。鸨子怕西门庆冷,让郑春放下暖帘,往火盆里添了好多兽炭。这时候,几个青衣圆社听说西门庆在这儿吃酒,想来凑个热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去。有认识玳安的,就给玳安作揖,求玳安帮忙通融一下。玳安悄悄进去跟西门庆说,结果被西门庆骂了一顿,那些人吓得一溜烟就跑了,连个影子都没了。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果品和酒菜,正面放了两张桌席:西门庆单独一桌,应伯爵和温秀才一桌 —— 特意给温秀才留了个位置在左边。旁边一桌是李三和黄四,右边是郑爱月儿姐妹俩。那桌上的菜真是琳琅满目,都是些稀罕玩意儿,瓶子里还插着鲜花,看着就有食欲。郑奉和郑春在旁边弹唱助兴。
刚给大家倒上酒,安排好座位,温秀才就到了。他头戴过桥巾,身穿绿云袄,一进门就作揖。应伯爵笑着说 “老先生何来迟也?留席久矣”,温秀才赶紧道歉,说 “学生有罪,不知老先生呼唤,适往敝同窗处会书,来迟了一步”。黄四赶紧给温秀才摆上碗筷,让他跟应伯爵坐在一起。
没一会儿,汤饭端上来了,两个小优儿弹唱了一会儿就下去了。接着,四个妓女上来唱了一折 “游艺中原”。正唱着,玳安过来说 “后边银姨那里使了吴惠和蜡梅送茶来了”。原来吴银儿就住在郑爱月儿家后边,只隔了一条巷子,听说西门庆在这儿吃酒,就特意让人送茶过来。西门庆让吴惠和蜡梅进来,两人磕了头,说 “银姐使我送茶来爹吃”,然后揭开盒子,给每个人斟了一盏瓜仁香茶。
西门庆问 “银姐在家做甚么哩?” 蜡梅回答 “姐儿今日在家没出门”。西门庆喝完茶,赏了吴惠和蜡梅各三钱银子,还让玳安跟着吴惠一起去请吴银儿过来。郑爱月儿很机灵,赶紧让郑春也跟着去,还说 “你也跟了去,好歹缠了银姨来。他若不来,你就说我到明日就不和他做伙计了”。应伯爵听了,笑着说 “我倒好笑,你两个原来是贩 [毛必] 的伙计”,这话有点荤,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温秀才还一本正经地解释 “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