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进香,打算让儿子代去。林太太还挺大方,说要给她儿子送点盘缠,文嫂赶紧道谢。
俩人唠了会儿家常,文嫂见旁边没人,就开始 “下套” 了:“太太您别愁,我有个办法,能让三官儿收心,再也不跟那些人鬼混。您要是让我说,我就说;不让说,我就不提。” 林太太正为儿子的事儿犯愁呢,一听这话,赶紧说:“你以前说的话我哪回没依?你尽管说。”
文嫂就开始吹西门庆了:“县门前的西门大老爹,现在在提刑院做掌刑千户,家里可有钱了,又放官吏债,又开了四五家铺面,什么缎子铺、生药铺、绸绢铺、绒线铺,还在外边走标船,从扬州贩盐,到东平府卖香蜡,手下伙计主管几十号人。东京的蔡太师是他干爹,朱太尉是他卫主,翟管家是他亲家,巡抚巡按都跟他交好,知府知县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田地多到连成片,米都放得发霉,身边除了大娘子是清河左卫吴千户的女儿,填房做了继室,还有五六个成了房头、能穿袍儿的妾,底下的歌儿舞女、得宠的侍妾,没几十也有十几。那真是天天跟过节似的,朝朝寒食,夜夜元宵。西门老爹今年才三十一二,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身材也好,一表人才,还会吃药养身体,特会调情,双陆象棋、蹴鞠打球,没有他不会的,诸子百家、拆白道字,一看就会,说话也特好听,跟敲玉打金似的。他知道咱们家是世代做官的,根基深,又见三官儿在武学读书,早就想跟咱们家交好了,就是没机会见面。昨天听说您快过生日了,又爱结交贤人,一心想来给您拜寿。我就跟他说,‘第一次见面,哪好直接上门,我先跟老太太说说,讨个主意,再请您过去’。太太您要是跟他交上朋友,让他帮着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赶走,肯定不会辱没咱们家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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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太被文嫂这一通忽悠,心里早就乱了,春心也动了,就跟文嫂商量:“可我跟他素不相识,直接见面多不好意思?” 文嫂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有啥难的?我跟西门老爹说,就说您想先找他,说是要到提刑院递状子,告那些引诱三官儿的人,先私下见一面,这不就顺理成章了?” 林太太一听,立马就同意了,约定后日晚上等着。
文嫂得了准信,第二天饭点就去了西门府。西门庆正在对门书院坐着呢,一听说文嫂来了,赶紧出来,还让左右把帘儿放下。文嫂进去磕了头,玳安识趣地走了。文嫂就把怎么跟林太太说的,林太太怎么高兴,怎么约定后日晚上王三官不在家时设席等候,假托说人情见面的事儿,一五一十跟西门庆说了。西门庆听了,美得不行,又让玳安拿了两匹绸缎赏给文嫂。
文嫂还不忘嘱咐:“您明天可别去太早,得等掌灯了,街上没人的时候,从他们家后门扁食巷进去。后门旁边有个段妈妈,我在她家等着。您让玳安敲门,我就出来接您,千万别让附近的人知道。” 西门庆点头答应:“我知道了,你明天先去等着,我肯定按时到。” 文嫂拜辞了,又回去给林太太回话。
西门庆当天晚上在李娇儿房里歇了,一夜无话。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他特意养精蓄锐。中午的时候,戴着白忠靖巾,跟应伯爵骑马去谢希大家吃生日酒。席上还有两个唱曲的,西门庆吃了几杯,一看快掌灯了,就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
他骑上马,玳安、琴童两个小厮跟着。那天是十九日,月色朦胧,西门庆还戴着眼纱,从大街绕到扁食巷王招宣府后门。当时刚上灯没多久,街上人刚少下来。西门庆在离后门半箭地的地方停下,让玳安先去敲段妈妈家的门。这段妈妈是文嫂安排的,就住在王招宣府后房,平时帮着看后门,有这种 “私会” 的事儿,就借她家落脚。
文嫂在屋里听见敲门声,赶紧开门,见西门庆来了,就先让他下马,摘了眼纱,领进去,又吩咐琴童把马牵到对门人家西首房檐下等着,玳安就在段妈妈屋里待着。文嫂把后门关上拴好,领着西门庆从夹道往里走,转过一层群房,就是林太太住的五间正房,旁边有个便门关着。文嫂轻轻敲门环,里面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