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又跟谁置气呢?” 潘金莲还是不吭声,西门庆又把她拉起来,她这才委屈巴巴地掉眼泪,那泪珠儿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衣襟上。西门庆再铁石心肠也软了,搂着她的脖子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跟月娘闹别扭了,可你俩各退一步,不就没事了?”
潘金莲抽抽搭搭地说:“谁跟她闹了?是她先骂我‘拦汉精’‘趁汉精’,说她是正经夫妻,我是凑数的。她怀着孩子就了不起了?你昨天守着她请大夫、端茶倒水,我呢?在屋里死了都没人知道!还得我含着眼泪去给她赔不是,凭什么呀?” 说着又往西门庆怀里钻了钻,“我知道,我是你买来的小老婆,‘贱里买来贱里卖’,可我也想有人疼啊。” 西门庆亲了亲她的额头:“别胡说,我心里有你。昨天本来想来看你,月娘不让,我只好去李娇儿房里睡,可我满脑子都是你。”
正说着,秋菊端着茶进来了,西门庆皱着眉说:“怎么让她端茶?春梅呢?” 潘金莲叹了口气:“别提春梅了,她跟我一起受气,这三四天没吃几口饭,躺在那边屋里哭,说要寻死,还说等韩道国老婆来了,要好好骂她一顿,说都是她挑的事。” 西门庆一听急了,赶紧往隔壁屋跑,见春梅头发乱着,躺在炕上装睡。西门庆叫了两声,春梅也不动,他只好把春梅抱起来。春梅一扭身子,差点把西门庆掀倒,嘴里还嘟囔:“达达,你别管我,我就是个奴才,死了也不碍事。”
西门庆哄着她说:“我的小祖宗,月娘就说了两句,你别往心里去。饿了吧?我让秋菊弄点吃的来。” 春梅哼了一声:“我不吃,要吃你让别人弄,我走不动。” 西门庆没办法,拉着春梅往潘金莲房里去,又吩咐秋菊:“去后边拿点菜,再烤盒果馅饼,做碗馄饨汤,要香喷喷的。” 不一会儿,吃的摆上桌,西门庆、潘金莲、春梅三人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酒吃着菜,刚才的委屈劲儿,慢慢就散了。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就和何千户汇合,一起去郊外送侯巡抚。月娘则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大轿去夏指挥家赴宴。夏指挥娘子见了月娘,亲热得不行,拉着她的手说:“早就想请你过来,今天可算把你盼来了。” 还跟月娘说,夏指挥有信来,初六初七就要搬去京城,想请贲四帮忙送家小,月娘一口答应:“贲四是西门庆的人,这事包在我身上。” 席间,夏指挥家的小厮瑞云给月娘磕头,月娘见他长得精神,还赏了两枝金花儿。瑞云是贲四的儿子,之前叫 “长儿”,是夏指挥娘子给改的名,这会儿在夏家当差,跟亲儿子似的,月娘忍不住跟西门庆感叹:“这孩子命好,遇上了好主子,要是在别人家,指不定受多少罪。” 西门庆笑着说:“可不是嘛,有些人就是眼瞎,放着好孩子不用,偏要折腾。” 月娘白了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啥。”
俩人正说着,玳安来报,县前卖茶的王妈妈带着何九来了,想求西门庆办事。西门庆让潘金莲去应付,自己躲在里间听着。王妈妈一见潘金莲,就点头哈腰:“娘子,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潘金莲让她坐下,问:“老王,今天来有啥事?” 王妈妈赶紧说:“是何九的兄弟何十,被贼攀咬,说是窝主,现在关在提刑院,想求老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这是何九的帖子,您帮着递递。” 潘金莲接过帖子,说:“行,我帮你跟西门庆说,明天让何九来讨话。” 王妈妈千恩万谢,又跟潘金莲唠了会儿家常,才带着何九走了。
到了晚上,西门庆回来,潘金莲把何九的事说了,西门庆把帖子交给手下,吩咐道:“明天去衙门,把何十放了,找个和尚顶罪。” 又想起白天夏指挥请贲四送家小的事,跟月娘说:“贲四走了,线铺子没人看,让吴二舅来替几天吧。” 月娘说:“你自己定,别又说我偏着我兄弟。” 西门庆不管她,直接叫棋童去请吴二舅,把铺子钥匙交给他,吴二舅乐得嘴都合不拢,连说:“姐夫放心,我肯定把铺子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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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初三,西门府里张灯结彩,周守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