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嫂把春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头上戴着围发云髻,满头珠翠,身上穿红缎袄、蓝缎裙,脚上是双鸾尖翘的小脚鞋,雇了顶轿子送到守备府。周守备一见春梅,比以前更白更俊,身段又好,满心欢喜,直接兑了五十两一锭元宝给薛嫂。薛嫂拿着元宝,凿下十三两给月娘,又跟月娘要赏钱:“大娘,周老爷还赏了我一两喜钱,您这儿是不是也得给点?” 月娘没办法,又秤了五钱银子给她 —— 你看这媒婆,两头赚钱,比现在的 “中介” 还黑,最后一算,她足足赚了三十七两五钱,真是 “十个媒人九个贪,还有一个是巨贪”。
春梅这边算是有了着落,可陈敬济那边又开始作妖。他见春梅被卖了,自己又没法跟潘金莲私会,月娘把家里门户管得严严实实,晚上还亲自打灯笼查门,锁好了才睡觉,他根本没机会下手。陈敬济急得跟 “热锅上的蚂蚁” 似的,先是跟西门大姐大吵大闹,一口一个 “淫妇” 骂:“我在你家当女婿,可不是来吃白饭的!你家收了我多少金银箱笼,你是我老婆,不养我就算了,还说我吃你家的饭?” 骂得西门大姐只会哭,一点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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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七是孟玉楼的生日,玉楼好心准备了酒菜点心,让春鸿送到前铺,叫陈敬济陪傅伙计吃。月娘却拦着说:“他不是那块料,别理他!要给傅伙计吃,自己送过去就行,不用叫他。” 玉楼不忍心,还是让春鸿送过去了。陈敬济和傅伙计喝了一大壶酒,还不够,又让来安儿去后宅要。傅伙计劝道:“姐夫,别要了,这酒够了,我也不吃了。” 陈敬济不依,非要来安儿去要,来安儿不动,他就自己拿钱打酒回来接着喝。
喝到半醉,陈敬济开始口无遮拦,骂来安儿:“你这小奴才,敢不听我的话?你主子不待见我,你也敢欺负我?我在你家当女婿,爹在的时候谁不敬我?现在爹没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挤兑我!我丈母听奴才的话,凡事都托奴才,不托我 —— 等着瞧,我好惹的?” 傅伙计赶紧劝:“姐夫,别胡说了,墙有缝壁有耳,让人听见不好。” 陈敬济却越骂越凶:“老伙计,你不知道!我酒在肚里,事在心头!我就算跟人有事儿,那也是你情我愿,轮得到你们管?大不了我把你们家这些老婆都告到官去,就说后丈母通奸,我也只是个‘不应’的罪名!我还能去东京万寿门递状子,说你们家收的是杨戬的赃物,把你们家房子抄了,老婆当官卖!我不图别的,就图混水摸鱼,看你们还敢不敢挤兑我!”
傅伙计是个胆小的,见陈敬济越说越离谱,穿上衣服悄悄溜回家了。小厮收拾了家什也走了,陈敬济倒在炕上睡了一夜,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第二天一早,傅伙计就跑到后宅找月娘,哭哭啼啼地说要辞职:“大娘,陈姐夫昨天喝醉了骂我,还说要告官抄家,我实在不敢在这儿做了,您让我回家吧,我把账目交清楚。” 月娘赶紧劝:“伙计,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没脑子的泼才!当初你家出事投奔过来,才十六七岁,跟个黄毛小子似的,是在这儿养了几年,才会做买卖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恩将仇报,这种人跟臭屎似的,别理他就行。你安心做你的买卖,我替你做主。” 傅伙计这才放下心来,接着留在这里。
没过几天,又出了件大事。印子铺里挤满了人赎东西,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送了一壶茶给傅伙计,放在桌上。孝哥儿在怀里哇哇哭,陈敬济对着满屋子的人,故意大声说:“我的乖儿子,别哭了,听爹的话。” 又跟众人笑道:“你们看这孩子,多像我养的,我一说话他就不哭了。”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如意儿赶紧说:“姐夫,你别胡说,我告诉大娘去!” 陈敬济追上如意儿,踢了她两脚,骂道:“你这邋遢奴才,敢去告状?我踢你个响屁股,让你记住!”
如意儿抱着孝哥儿跑到后宅,把陈敬济的话一五一十告诉月娘。月娘正在镜台边梳头,一听这话,半天说不出话来,往前一栽,直接昏倒在地上。这下可慌了小玉,赶紧叫家里人把月娘扶到炕上。孙雪娥跳上炕,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