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说:“咱找个算命先生,算算命合不合,要是衙内嫌大,咱就给他改小两岁,这不就成了?”
俩人正说着,就看见路南有个卦摊,青布帐子上写着 “子平推贵贱,铁笔判荣枯”,里面坐着个算命先生。俩媒婆赶紧走过去,薛嫂先递上三分银子:“先生,麻烦您给算个合婚。” 先生接过婚帖,一看生辰八字,就开始掐指算:“这位女命三十七岁,甲子月,辛卯日,庚子时,是印绶格,现在走丙申运,往后能当正堂夫人,富贵荣华!虽然克过两任丈夫,但克过之后就好了,四十一岁能有个儿子送老,活到六十八岁,夫妻偕老。”
薛嫂赶紧问:“先生,要是把年纪改小两岁,改成三十四岁,行不行?衙内比她小,怕嫌大。” 先生说:“改三十四岁也行,丁火庚金,火逢金炼,更合得来。” 俩媒婆一听,乐坏了,跟捡了便宜似的,谢过先生就往县衙跑。
到了县衙,门子通报进去,李衙内赶紧让她俩进来。陶妈妈把亲事说成的事儿说了一遍,递上改了年龄的婚帖:“三娘人材没话说,就是年纪大了点,改到三十四岁,跟您正配。” 李衙内看了婚帖,满不在乎地说:“大三两岁怕什么,只要人好就行!” 薛嫂赶紧补刀:“衙内您说得太对了!‘妻大两,黄金长;妻大三,黄金山’,三娘不仅人美,还会当家理事,您娶了她就是赚了!”
李衙内高兴得不行,说:“我都见过了,不用再相了,赶紧选个日子,先下茶礼。” 俩媒婆问什么时候来伺候,李衙内说:“明天你们来讨日子,我让人选好了通知你们。” 说完给了她俩每人一两银子当 “跑腿费”,俩媒婆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跟 “拿了年终奖” 似的,开开心心地走了。
李衙内这边,赶紧找何不韦商量,又跟他爹李知县说了,知县也挺乐意,就让阴阳生选了四月初八下茶礼,四月十五娶亲。李衙内立马兑银子,让何不韦、小张闲去买茶红酒礼,忙得不亦乐乎 —— 这 “准新郎” 的兴奋劲儿,跟现在年轻人要结婚似的,恨不得立马把日子定下来。
第二天,俩媒婆来讨日子,回去跟月娘、玉楼一说,月娘也替玉楼高兴,开始准备嫁妆。到了四月初八,县衙里备了十六盘羹果茶饼,还有金丝冠、金头面、玛瑙带、丁当七事(就是古代女子的七种首饰)、金镯银钏,两件大红宫锦袍、四套妆花衣服,三十两礼钱,还有布绢棉花,一共二十多抬,由何不韦押着,俩媒婆跟着,热热闹闹地来西门庆家下茶 —— 这排场,比当初西门庆娶玉楼时还大,看得街坊邻居都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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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这天,更是热闹 —— 县衙派了不少快手闲汉来搬嫁妆,月娘看着玉楼房里的东西,只要是玉楼的,都让她带走。原先西门庆把一张八步彩漆床陪了大姐,月娘就把潘金莲生前那张螺钿床陪给了玉楼 —— 这床可是好东西,玉楼也没推辞。玉楼本来想把小鸾留下给月娘看哥儿,月娘说:“你房里的丫头,你自己带去吧,哥儿有中秋儿、绣春和奶子呢,够了。” 玉楼就只留下一对银回回壶给孝哥儿当念想,其余的东西全带走了。
到了晚上,一顶四人大轿,四对红纱灯笼,八个皂隶跟着来娶亲。玉楼戴着金梁冠,插满珠翠胡珠子,身穿大红通袖袍,先去拜了西门庆的灵位,又跟月娘告别。月娘拉着玉楼的手,哭着说:“孟三姐,你这一走,我可就孤零零一个人了,以后跟谁做伴啊?” 俩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家里大小都送玉楼到大门外,媒婆给她盖上红罗盖头,抱着金宝瓶,月娘守寡不能出门,就让大姨送亲,一路送到县衙。
街上的 “吃瓜群众” 看得热闹,议论纷纷:“这是西门大官人第三房娘子,嫁给知县儿子了!” 有说好的:“西门庆死了,月娘能让她改嫁,也算有主见,总比守着空房子强。” 有说坏的:“西门庆当初干了多少缺德事,现在老婆改嫁的改嫁,拐跑的拐跑,这就是报应!” 真是 “有人欢喜有人愁,街谈巷议说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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