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那人嘿嘿一笑:“雪姑娘、大姑娘,你们不认得我了?” 西门大姐瞅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那人接着说:“我是当年在爹(指西门庆)手下当差的来旺儿啊!”
雪娥一听 “来旺儿”,立马反应过来:“哎哟,真是你啊!这几年你去哪儿了?咋胖成这样了,我都没认出来!” 来旺儿就开始唠自己的经历:“我离开西门庆家后,回了老家徐州,闲得没事干,就跟一个当官的上京,结果半道上那官死了,我没辙,就去城里的顾银铺学了银匠手艺,现在挑着担子出来卖些小首饰。今天看见你们在门口,我不敢过来认,怕人家说我瞎串门子,要不是你叫住我,我还不敢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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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娥一听是老熟人,也放松了:“都是旧人,怕啥!你担子里有啥好东西,挑进来让我们瞅瞅。” 来旺儿赶紧把担子挑进院子,打开箱子,用小盒子托出好几样首饰 —— 金的银的,还有镶嵌宝石的,做得还挺精致。西门大姐和雪娥挑了半天,雪娥选了一对翠凤簪子、一对柳穿金鱼儿,大姐也买了些,算下来雪娥还欠来旺儿一两二钱银子。雪娥说:“今天大娘不在家,跟三娘、哥儿去给你爹上坟了,你明天再来拿银子吧。” 来旺儿又问了问西门庆死后家里的情况,知道月娘生了个哥儿,现在才一岁半,跟宝贝疙瘩似的。
这时候来昭的老婆一丈青出来,给来旺儿倒了杯茶,来旺儿赶紧道谢,又跟来昭聊了几句,才挑着担子走了。等晚上月娘他们回来,雪娥和大姐赶紧迎上去,磕了头,玳安因为扛着食盒走不动,还雇了头驴骑回来,打发走抬盒子的人,月娘就开始跟雪娥、大姐说白天遇见春梅的事儿:“你是没见着,春梅现在可风光了!穿着好衣服,坐大轿子,还带着四五十个攒盒的酒菜,跟我们吃了半天,看见哥儿,还送了一对簪子。她现在怀着孕呢,八九月就要生了,守备可疼她了!”
吴大妗子也跟着夸:“春梅这姑娘,当年在咱家就比别的丫鬟懂事,说话办事都稳当,现在果然有福气,这叫‘福至心灵’!” 孟玉楼补充道:“我还特意问了,她确实怀了,跟薛嫂儿之前说的一模一样。” 聊完春梅,雪娥才说起白天遇见来旺儿的事儿,月娘一听:“你咋不叫他等着我回来?都是老熟人,也好聊聊。” 雪娥说:“我让他明天来了。”
正说着,奶子如意儿慌慌张张跑过来:“大娘,哥儿回来这半天,一直昏睡不醒,嘴里还出冷气,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 月娘一听就慌了,赶紧跑到炕上抱起哥儿,一摸果然浑身发烫,还出冷汗,立马就骂如意儿:“你这丫头怎么看孩子的?肯定是坐轿子冻着我儿了!” 如意儿委屈地说:“我用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冻着?” 月娘又怪她:“都跟你说了别抱哥儿去坟地,你偏不听,肯定是被坟地的邪祟唬着了!” 如意儿还想辩解:“小玉姐姐看着呢,就抱过去瞅了一眼就回来了,没唬着啊!”
月娘哪听得进去,赶紧叫来安儿:“快去找刘婆子来!” 没一会儿刘婆子就来了,摸了摸哥儿的脉,又摸了摸身上,说:“这是着凉了,还撞着邪祟了,得赶紧吃药。” 留下两服朱砂丸,让用姜汤灌下去,还说让奶子抱着哥儿在热炕上睡,等出了汗就好了。月娘赶紧照做,折腾到半夜,哥儿果然出了些冷汗,身上也不那么烫了。月娘这才松了口气,给了刘婆子三钱银子,让她明天再来看看,一家子因为这事儿,整宿都没睡好,乱成一团。
第二天,来旺儿果然挑着担子又来了,先跟来昭打了招呼:“昭哥,昨天雪姑娘欠我些银子,我来拿,顺便想见见大娘。” 来昭说:“你还是改日再来吧,昨天大娘回来,哥儿就不舒服,找医婆、太医来看,折腾了一晚上,今天才好点,哪有功夫给你称银子。” 正说着,月娘、玉楼、雪娥送刘婆子出来,正好看见来旺儿。来旺儿赶紧趴在地上,给月娘、玉楼磕了两个头。
月娘赶紧扶他起来:“好些年没见了,怎么不常来走动走动?” 来旺儿就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又说了一遍,月娘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