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敬济哭丧着脸:“我身上的钱昨晚被刘二打我的时候偷光了,衣服也扯碎了,就剩头上这根银簪,您拿去给两位管事吧。” 牢子拿着簪子去找张胜、李安,说:“他就给这根闹银簪,没钱。” 张胜火了:“叫他过来!”
陈敬济被推到跟前跪下,张胜问:“你什么时候跟任道士当徒弟的?俗名叫啥?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敬济赶紧说:“我俗名叫陈敬济,原是好人家的孩子,刚当道士没多久。” 张胜骂道:“你当道士就该念经,还敢在外宿娼喝酒?你以为这是小衙门?一根银簪顶个屁用!等会儿动刑,看我不收拾你!” 又把金宝叫过来,金宝的鸨子早上下打点了三四两银子,张胜才说:“你就是个娼妓,没大事,看老爷心情,轻则打几板,重则也不过拶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没一会儿,里面云板响,守备升厅 —— 这阵仗可不小,绯罗缴壁,紫绶桌围,当厅挂着茜罗帘,两边僚掾军牢站得整整齐齐,戒石上刻着御制条文,跟现在 “公安局局长升堂审案” 似的,威严得很。
巧的是,春梅这时候已经是守备府的 “正牌夫人” 了 —— 上回她生了个儿子,叫小衙内,长得唇红齿白,守备把他当宝贝疙瘩;没多久大奶奶死了,守备就把春梅册正,让她住五间正房,还雇了两个养娘、四个丫鬟伺候,连孙二娘都得让她三分。这小衙内平时就爱让张胜抱出去玩,今天正好跟着张胜在月台上看守备审案。
守备拿起呈状一看,说:“陈敬济,你一个道士不守清规,宿娼闹事,打二十棍,追了度牒还俗;郑金宝拶一拶,敲五十下,回妓院当差!” 军牢刚要把陈敬济按倒打,小衙内突然扑着要陈敬济抱,张胜赶紧把他抱走,小衙内哭得撕心裂肺,直哭到春梅跟前。
春梅问:“他怎么哭了?” 张胜说:“老爷审案,打晏公庙的陈道士,小衙内要他抱。” 春梅心里一动:“姓陈的道士?” 赶紧走到软屏后面偷看,一看打得起不来的是陈敬济,心里嘀咕:“怎么是他?怎么当了道士?” 又让张胜去请守备过来。
守备刚打了陈敬济十棍,听见春梅叫,赶紧停手过去。春梅说:“那道士是我姑表兄弟,看我面子饶了他吧。” 守备愣了:“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打了十棍了。” 赶紧出去下令:“放了陈敬济,郑金宝也放了!” 陈敬济捡了条命,踉踉跄跄往晏公庙跑,哪想到等待他的是更糟的事 —— 任道士听说他惹事被抓,还连累庙里,又气又怕,一口痰涌上来,昏倒在地,半夜就死了,享年六十三岁。
邻居见陈敬济回来,赶紧说:“你还敢来?你师父因为你气死了!” 陈敬济吓得魂飞魄散,跟 “丧家犬” 似的,连夜逃回清河县 —— 这真是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道士没得当,还成了 “气死师父的罪人”,有诗为证:“鹿随郑相应难辩,蝶化庄周未可知”—— 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
咱们再看春梅这边,她救了陈敬济后,回到房里就开始 “装病撒泼”—— 摘了冠子,脱了绣服,倒在床上喊疼,吓得全家上下慌作一团。孙二娘过来问:“大奶奶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春梅说:“别管我。” 守备回来见她这样,赶紧拉着她的手问:“谁惹你了?是不是我打了你兄弟,你生气了?” 春梅不说话,守备没办法,只能去骂张胜、李安:“你们早知道他是奶奶兄弟,怎么不告诉我?现在惹奶奶生气,你们等着受罚!”
张胜赶紧求饶:“是奶奶让我放他走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春梅这才开口:“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舒服。” 守备这才不骂了,又请医官来看,医官说:“夫人是气着了,得吃药。” 可春梅连药都不吃,丫鬟月桂端药过来,她劈头就泼:“你拿苦水灌我干嘛?我肚子里有啥你不知道?” 让月桂跪下,孙二娘劝了半天才放了她。
海棠熬了粥送来,春梅只呷一口就推了:“你熬的这是照面汤?我又不坐月子!” 让奶子打海棠四个嘴巴;后来春梅想吃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