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磊将最后一盘素炒青菜端上桌，笑着招呼众人：“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寺里没什么好东西，家常素斋，尝尝我的手艺。”
禅房改建的饭堂里摆着张长条木桌，碗筷已整齐摆好，几碟素菜色泽鲜亮，散发着清润的香气，角落里放着一篮热气腾腾的素包子，还有一小碟肉干，是昨日特意为叶安世留的。
忘忧禅师坐下，对吕素真几人笑道：“寒水寺清修，平日里多是素菜，荤腥极少，偶尔做些肉包、备些肉干，也是给安世这孩子解馋的，还望诸位莫要介意。”
吕素真摆摆手：“忘忧师兄客气了。我们在望城山也是茹素为主，反倒觉得清净合口。”他看了眼赵玉真，“玉真更是偏爱素食，这桌菜正对他胃口。”
赵玉真笑着点头，夹了一筷子凉拌木耳：“味道很清爽，英磊小友好手艺。”
英磊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着给众人添汤：“喜欢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叶安世捧着碗，小口扒拉着米饭，眼睛却瞟着离仑，显然还记着刚才的话。离仑被他看得无奈，放下筷子道：“你这小眼神，是怕我忘了？”
“没有……”叶安世小声嘟囔，却还是忍不住问，“阿离叔叔，吃完饭真的能去后山吗？”
“自然。”离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开花？吃完饭去后山，我试试看能不能催开几朵。”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认真，“想着再过三年，你就十三岁了，按江湖规矩该下山闯荡了。到时候我们多半会跟着你，怕是难得再回寒水寺常住，趁现在，该让你看看的，总得让你看过。”
朱厌在一旁补充：“不光给你看，也让吕道长他们瞧瞧，我家阿离开花有多好看。”
叶安世瞬间来了精神，扒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好！那我要快点吃完！”
忘忧禅师看着这一幕，转头对吕素真笑道：“说起来，玉真师侄天赋异禀，你向来宝贝得紧，怎么舍得带他下山了？我记得你常说，他身系望城山的气运与武运，轻易离不得山门。”
吕素真闻言，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托了瑶儿的福。两个月前她来望城山，特意跟我说，玉真这孩子虽有气运在身，却也不能总困在山上，该让他下山历练历练，见见江湖百态。”
他看向赵玉真，眼中带着欣慰：“她说天道规矩虽严，却也不是死理，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更合自然。我便试着带他下山，没想到一路过来，竟真的顺顺当当，没出什么岔子。”
赵玉真放下碗筷，轻声道：“师父起初还不放心，走一步算一步，生怕我惹出什么乱子。倒是叶师叔说得对，山下虽不比山上清净，却也有趣得很。”
王一行笑道：“可不是？昨日在山下灯会，玉真还说那舞龙灯比山上的法事热闹多了。”
柳月闻言，看向赵玉真：“望城山武学自成一派，玉真师侄若有兴致，改日倒可切磋一二。”
赵玉真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久闻柳月先生剑法卓绝，正想讨教！”
“饭后便可。”柳月淡淡应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期许。
饭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络，素斋的清淡中，竟吃出了几分热闹的暖意。叶安世吃得最快，撂下碗筷就拉着离仑的袖子：“阿离叔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急什么。”离仑无奈地擦了擦他嘴角的饭粒，“等大家都吃完。”
朱厌笑着起身：“我吃饱了，我带他去后山等着你们。”说着一把将叶安世扛起来，“走了，小馋猫，先去给你占个好位置。”
“耶！远舟叔叔最好了！”叶安世在他肩上欢呼，声音清脆地传远了。
离仑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对众人笑道：“让他们先去，我们慢慢吃。”
吕素真望着门外，若有所思道：“这朱厌先生，看着粗犷，对安世倒是细心。”
“他也就对阿离和安世有耐心。”墨晓黑笑道，“换了旁人，怕是早被他凶回去了。”
饭堂里的笑语伴着窗外的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