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烛火渐稀。朱厌、离仑、苏慕遮、王一行、百里东君、柳月、墨晓黑几人留了下来,收拾着桌上的残羹碗筷。瓷碗碰撞的轻响里,少了几分酒酣耳热,多了些闲谈的闲适。他们皆是年少模样,眉宇间不见风霜,神游玄境的气息敛于周身,寻常修士只当是一群意气风发的江湖客。
沈静舟等人则跟着张掌柜去登记房间,明日论剑大会在即,早些歇息也好养精蓄锐。
“名剑山庄这次的论剑大会,设在神剑岭的剑林?”苏慕遮一边擦着桌子,羽扇轻摇,眉眼间带着几分探究,状似随意地问道。
百里东君将一摞白瓷碗叠得整整齐齐,黑发垂落肩头,少年气十足,应道:“嗯,剑林外围有奇门遁甲,寻常人进不去,穿过迷雾才算到了真正的场地。里面倒是开阔,遍地是剑,中央有个圆形云台,便是比武台。”
“听起来倒是气派。”朱厌拎着水桶往外走,步子轻快,声音从院外传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能入眼的好剑。”
离仑正用藤蔓将散落的菜叶卷到一起,青藤在他指尖灵活如活物,闻言笑道:“你这上古凶兽,还看得上凡铁?”
“那可不一定。”朱厌提着空桶回来,挑眉道,“当年名剑山庄少庄主魏长风,不就出过四柄好剑?”
王一行正擦着棋盘上的茶渍,指尖修长,动作轻柔,听到“魏长风”三个字,动作顿了顿,接口道:“是有此事。当年那四柄剑,按品质分了四个品级,分别是高山、沧海、云天、仙宫。”
“哦?细说听听。”柳月将抹布晾在竹竿上,寻了个石凳坐下,月白长衫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眼底映着烛火,亮得温和。
“高山品的代表剑,名叫‘松涛’。”王一行回忆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剑身在风中会发出松涛般的清响,品质远超凡剑,当年少说有三十柄。”
墨晓黑靠在廊柱上,玄衣如墨,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难得插了句:“沧海品呢?”
“沧海品的代表剑是‘流波’。”百里东君接过话头,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据说造一百柄高山剑,才能求得一柄流波,当年有十柄,剑出如浪涌,劈水不沾湿。”
苏慕遮摇着扇子,扇面映出烛光,笑道:“那云天品和仙宫品,想必更不一般。”
“云天品的代表剑是火神剑。”王一行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赵玉真身上,后者正陪着叶安世摆弄木马,白衣胜雪,少年俊朗,“当年是我夺得的,后来给了我师弟玉真。那孩子嫌名字太烈,竟把它融成剑胚,掺进了他的桃木剑里,改成了暖剑。如今被安世取名‘桃花’,倒也贴切。”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赵玉真听见提及自己,抬头腼腆地笑了笑,眼底泛起浅浅的梨涡。
“至于仙宫品,”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指尖摩挲着碗沿,“是柄‘不染尘’,魏长风亲手铸的。采了五山铁精、六合金英,还在千丈莲池里沐了三年仙气,杀人不沾血,掉泥里都不染尘。当年我凭西楚剑歌赢了它。”
“这么说来,当年的剑林倒是藏龙卧虎。”离仑道,青藤已将残羹收拾干净,他拍了拍手,“不知这次还有没有这般好剑。”
旁边一个帮忙收拾的年轻修士听见这话,凑过来笑着接话:“离仑先生有所不知,今年魏庄主又出新剑了!还是按品级分了四等,清玄品、明曦品、昭华品和宸极品,听说比当年的还要精妙。”
“哦?魏长风如今已是庄主了?”百里东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这小子铸剑的本事倒是没丢,当年他就总说要超越他爹。”
那修士点头道:“正是!清玄品有三十柄,代表剑名叫‘听竹’,剑鸣如竹叶簌簌,清越得很;明曦品有十柄,代表剑是‘朝光’,剑身在晨光下能映出七彩流光,好看得紧。”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神秘:“最稀罕的是昭华品和宸极品,各有一柄。昭华品的代表剑叫‘玉衡’,据说剑格上嵌了颗夜明珠,夜里能照亮丈许地;宸极品那柄更神,名叫‘紫渊’,听说已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