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在云端疾驰,下方的景致渐渐从山林变为水乡,河道如网,莲田成片,云梦泽独有的湿润气息随着风扑面而来。朱厌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忽然凑近离仑:“阿离,你说咱们这次去云梦泽,该扮演什么身份?总不能还顶着‘云梦仙宗’那名头吧,万一撞上个真知道这门派的,岂不是露馅?”
离仑望着下方连绵的莲田,想了想,看向身后的三人:“你们有什么主意?”
朱厌立刻把目光投向姬若风:“若风啊,你主意多,快说说。”
姬若风放下手中的本子,沉吟道:“云梦泽以江氏为首,行事偏于世家做派,若是扮作其他仙门的访客,未免显得刻意。不如……扮作游历的散修?”
“散修?”朱厌挑眉,“会不会太普通了?万一被那虞紫鸢看不起,岂不是丢了面子?”
魏长泽轻声道:“师父,其实散修也分三六九等。若是扮作有真本事却不喜拘束的隐世散修,反而更符合咱们不愿张扬的性子,也不会引起江氏过度警惕。”
李寒衣补充道:“且散修身份自由,便于我们随处走动探查,若是遇上虞紫鸢发难,也不必顾忌宗门颜面,可以从容应对。”
离仑点头附和:“寒衣说得有道理。散修身份最为稳妥,既不会显得刻意攀附,也不至于因名头太大而引人忌惮。”
朱厌摸了摸下巴:“散修就散修吧。那具体怎么分?总不能都喊‘某散人’吧?”
姬若风早已在心中盘算妥当,笑道:“朱厌先生性子张扬,可扮作‘厌散人’,自称擅长御兽;离仑先生温润,可称‘离散人’,对外说精于草木术法;寒衣姑娘剑术高超,便叫‘寒散人’,只说偏爱独行;我嘛,就做个随行的文书,记录见闻;长泽你……”
他看向魏长泽,眼中带着笑意:“你便说是厌散人的弟子,随师游历,这样既合情理,也能让你自然地出现在江氏面前。”
“这个好!”朱厌拍手赞成,“我是御兽散人,阿离是草木散人,听着就厉害!”他转头看向离仑,“那咱们的行头也得换换,别再穿道袍了,换身寻常的锦袍或长衫就行。”
说罢,朱厌打了个响指,黑气悄然流转,五人的衣袍瞬间变换——他自己换上了一身墨色暗纹锦袍,腰间挂着个兽形玉佩,透着几分不羁;离仑是月白长衫,袖口绣着几株兰草,更显清雅;李寒衣的白衣换成了素色劲装,腰间的“铁马冰河”剑穗也换了朴素的样式,少了几分锋芒;姬若风依旧是藏青色长衫,只是更显洗练;魏长泽则是一身青布短打,利落合身,倒真像个随师游历的弟子。
灵兽渐渐降低高度,落在云梦泽边缘的一座城镇外。镇子依河而建,码头边停满了乌篷船,空气中弥漫着莲花的清香与水汽的湿润。
朱厌跳下灵兽,笑嘻嘻地对众人说:“咱们先隐身去莲花坞里面探探底,看看那江枫眠和虞紫鸢在忙活什么,顺便瞧瞧那莲花坞到底有多气派!”
离仑、李寒衣与姬若风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无奈——这位又开始小孩子心性了。
唯有魏长泽一脸认真,似乎觉得师父的提议很有道理。
李寒衣见状,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长泽,往后你要是看见你师父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准是又想调皮捣蛋了,咱们得看着点,别让他闹出太大动静。”
魏长泽愣了愣,随即点头:“是,寒散人。”
朱厌早已催发灵力布下隐身结界,拉着离仑就往镇内走:“快走快走,别被人发现了。”
五人借着结界掩护,沿着河道往莲花坞的方向行去。越靠近莲花坞,河道两岸的建筑越见规整,守卫也渐渐多了起来,皆是身着紫衣、绣着九瓣莲纹的江氏弟子,站姿挺拔,警惕性不低。
穿过一片广阔的莲田,一座气派的坞堡出现在眼前——青瓦白墙,依水而建,坞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正是云梦江氏的驻地莲花坞。坞门口的牌坊上刻着“莲花坞”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透着世家底蕴。
朱厌带着众人悄然潜入,结界隐去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