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看着他爸林四维走在旁边看热闹,就说:“我琢磨着楠哥的狂癫症又严重了,已经有了幻想死后的妄想。要不然他还没七老八十呢,张罗嘛活丧?”
“这就是你们见识少了。”林四维慢悠悠地说,“听我爸爸的太爷爷传说,雍正爷的五阿哥在乾隆爷继位后办过活丧,五阿哥那时的年纪跟如今的沈二爷差不多大。人人都说他才思敏捷,可惜太糊涂。沈二爷这场面虽然和那种没得比,这动静也不遑多让。”
“人咋可能又聪明又糊涂呢?”冷俦在旁边插嘴说。
“就是,这种言论自相矛盾。”林满堂觉得他爹惯会故弄玄虚罢了。
“嘿,咋对你老子说话呢。”林四维啧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人人觉得荒唐,但其后必有深意。”
“啊?”
看到这帮半大小子们很是不解,林四维好为人师地讲解。
白可久说是为了查共谍,其实还夹带着不少私怨。
众所周知,李尔福与沈楠走私物资赚得盆满钵满,有人羡慕就有人眼红。
在沈楠没干这勾当以前,本来是那帮特务的财路,白可久也能跟着捞点儿油水。
可是,沈楠也不知道给提供货源的陈三愿灌了什么迷魂汤,占了大半的份额,动了白可久的奶酪,他们能看沈楠顺眼吗?
“于是乎,就有了今儿个这出好戏。”林四维自以为很能拿捏人心地说。
林满堂与冷俦、冷优不明觉厉地点点头,还觉得林四维目光就是老辣。
听的李尔福与沈楠在旁边无奈地对视一眼。
他俩平时一个装的是颇有江湖义气、有点儿贪财的警察;一个装的是平时谈买卖特别精明、一发疯就六亲不认的神经病。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装疯卖傻,做起买卖来也是不择手段,也不怪这些江湖朋友对他们都是这种误会。
不过,沈楠与李尔福闹的这出戏正是为了这种效果。声东击西,让白可久中了疑兵计,让他以为目标在沈楠的车队,其实看起来好欺负的明丞的车队才是真正要保护好的目标。
忽然有个特务报信说:“西城门那边儿没拦住,沈长官亲自放的行,底下的弟兄不敢拦着。”
然后又把明丞的事儿说了一通,白可久恼羞成怒地看向沈楠。
而沈楠唇角勾起一抹嘲笑,小声对李尔福说:“瞧见没,我这汉奸哥哥也就这会儿有点儿用处了。”
早些时候,李尔福以自己的名义去了小灰楼,敲响了沈桉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得秀丽文静的年轻女子,那是沈桉在东北娶的妻子安文茵。她身着棉睡袍,腹部高隆,像是怀胎六、七个月了。
她看到李尔福有些讶然,因为沈家兄弟不和,连着李尔福都不来往了。
“文茵嫂子,桉哥在吗?”李尔福笑着问。
“在的。”安文茵回过神来,扭头去叫沈桉。
李尔福探头一瞧屋里,沈桉正在陪着小女儿沈尺素吃早饭。
“哎,都说我来开门,你遛达的倒是快!”看到妻子安文茵过来,他连忙让妻子坐下,自己去应对李尔福,端的是温柔体贴的好丈夫模样。
“几步路的事,累不着我的,我是怀孕又不是废了。”安文茵轻言轻语地说。
看得李尔福心里别扭。
瞅瞅多好的日子呀!
有时他就奇怪,妻子贤惠漂亮,女儿可爱乖巧,沈桉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干嘛想不开当被人戳脊梁骨的汉奸呐?自己被钉在耻辱柱上不说,连累家人背受骂名。
沈桉并非见钱眼开,或是白可久那样受人诟病的三姓家奴,就是纯正的汉奸!
沈家的父亲和弟弟脊梁骨比谁都直,偏偏哥哥是一个给鬼子鞠躬屈膝的软骨头!
让思想正直的李尔福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对此,沈楠则表示:“沈桉脑子真有病被陆大的军国主义教育毒坏了脑子!”
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