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哥儿说,他去城里办点儿事,这段时间就不陪咱们走镖了。”一个昵称叫“小苟”的年轻人爽快地说。
“宫哥儿这两天也不晓得忙活啥呢?天天没个人影。”老金一边嘀咕着一边押着镖队往南走了。
沈楠桃花眸一暗,转而看到李尔清与冷伶在车里等着自己送她们回城里,而李尔福和明丞不见踪迹。
冷伶见他疑惑就解释说:“明二哥说有急事儿,福子就先送他回去了。”
“嗯。”沈楠没心思关心这些旁枝末节地小事儿,只想着把李尔清和冷伶送回家,就去了【阮音阁】
【阮音阁】在南城一处路口的角落里,沈楠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两个少年摆弄乐器,本来是很平常的场面,却让沈楠桃花眸中有泪光闪现。
沈楠很是熟稔地说:“阮老师、牛先生,是我回来啦。”
那对中年夫妇闻言回过头来,眼见沈楠带着一本曲谱来的,亦有久别重逢的惊愕。
阮老师把沈楠带进里屋,而牛先生把两个儿子赶去了铺子上,并吩咐他们“如果有客人来了,就说今天过节不接客”,然后就跟着妻子进了里屋谈话。
弄得两个儿子挺摸不着头脑地嘀咕说:“不是说不接客吗?刚才那位大哥哥算什么?”
阮老师一见曲谱就知道沈楠是【纸鸢】,笑道:“没想到一向神秘的【纸鸢】居然当初那个不着调的混小子,我真的蛮吃惊的。”
十年前,阮老师就是那场学生运动组织者之一,而牛先生是负责外围工作的。
然而,沈楠很是惊讶地问:
“我以为您们早就遇害了,怎么就……”
“当时情况的确很惊险,但有内部人员把我们营救出来,要不然我俩就像那些学生一样被万中庸处决了……”阮老师哀叹道。
“那么,出卖你们的叛徒是不是明丞?”
沈楠此言一出,夫妻俩顿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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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李尔福同志忽然与妻子冷伶不谋而合地产生了同一个想法:今天真是他多年潜伏生涯中的滑铁卢!
李尔福捂着自己血乎乎的脖子,一阵一阵刺痛感使得他昏昏欲睡的神经逐渐清醒过来:自己是如何沦落到被人威胁得走在大街上,却硬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唯恐被人灭口来着?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李尔福开车把明丞准备送到明卿家所在的杨柳胡同。
在路上,李尔福一直瞧着明丞沉默不语,于是挑起话题说:“明二哥,多少年没回来了,瞧着您认路有些费劲儿。”
“嘿,我打小就这样,一到胡同里就开始晕头转向,你又不是不知道。”明丞漫不经心地说。
“可不是嘛,”李尔福闲聊般地说,“记得小时候,您那会儿也就十岁出头吧,您自个儿从您家的杨柳胡同到沈宅的桃红胡同过来找我们玩儿。但那天儿,我们仨左等右等都瞧不见您的人影儿,楠哥性子急,直接去了您家,跟您家老爷子一打听,嘿!晚饭前就出了门,快夜里了还没人影儿呢,急得大人们连忙找您,生怕被人贩子拐了去!”
明丞好像也回想起了一般,嘴角一弯:“那时候,我在胡同里迷路了,杨柳胡同和桃红胡同明明就隔着四条街,我从下午出的门儿一直转悠到夜里八九点钟,黑灯瞎火的,找不着路,心里怵得慌呢,抬头一瞧,胡同口有个小孩儿提着红灯笼,两眼泪汪汪的,一见到我就抱着我嚎嚎大哭。”
“那是我楠哥吧。”李尔福眉眼带笑,打趣地说,“他跟着我爸妈和明大哥、宁音姐……宁音嫂子找您了一路,我妈总是唠叨着那些人贩子有多么坏,爱把小孩儿毒哑打卖到街上要饭去,吓得楠哥一路上眼泪直打转儿,一找到您就委屈得大哭一场,哭得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抹您衣服上了。您走了那么多路累得脸色苍白,还得去哄他,真是……打那儿起我拿这事儿足足笑话了他一年——”
“那会儿南山还是个八岁大的孩子,被李婶说的吓怕了。”明丞垂眸说道,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