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在送明丞去医院的一路上,看到明丞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从未感到如此慌乱,他拉着明丞的手说:“二哥儿别睡,看着我,二哥儿……”
明丞如今的状态很危急,腹部中了一刀,血流不止,沈楠唯恐他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拼命摁住他的伤口,呼唤着他。
惹得小宫一边开车一边嘀咕地说:“弼甫先生不会有事儿的,你让他歇会儿吧。”
语气如此随意,不禁让沈楠从对明丞的担忧中,抽出一丝理智的思绪打量起小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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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隔间,李尔福把李尔清赶到一边后,他看着达缘终的尸体,血流成河,委实不算好看。
这一道伤口是达缘终的致命伤,瞬间划破颈动脉,下手干净利落,毫不迟疑。
这让李尔福不禁想起大年初一的那天,明丞拿着眼镜片抵着他脖子的那一幕。
“一抹脖子了事,权当为国锄奸了。”这句话明丞真没有在开玩笑。
李尔福虽然不知道明丞为何会突然杀死一个特务,但是想起明丞刚刚说的“眼镜”和“白可久”,李尔福低头到处搜寻,在厕所隔间的门缝里,找到了一架没有镜片的眼镜并迅速揣进兜里。
“这死人快抬走,甭在这儿摆着。”李尔福招呼着许憨勇带人清理案发现场。
而他自己则是“忙中出乱”一不小心踩中了落在地上的抽水按钮,一股清水猛地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地板,冲掉了剩余的玻璃碎片,洗涮了明丞遇刺现场的一切痕迹。
这时,白可久听到风声就带着人赶过来,见到李尔福就说:“达缘终是我的人,这里的事儿已经被特务处接手了。李警官,让你们的人撤吧。”
“既然白处长想越俎代庖,一个管抓共谍的干我们警察局的活儿,那也行——我倒是省事儿多了。”李尔福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地说,“那我倒想问问您,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明丞先生的遇刺现场?他是什么居心?”
白可久被问得一愣。
达缘终本来是他派去追查一个军统间谍窃密的案子,半个小时前还传消息说,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潜入了财务总署,谁知道现在他怎么会死在这里,身边还躺着一个明丞。
然而,面对李尔福的追问,白可久只能说:“涉嫌机密,无可奉告。但我肯定会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给明顾问一个交代。”
“呵呵,希望如此,甭价到时候又查不出个鸟来,埋怨我们警察局护卫不利。”李尔福讽刺了几句就甩手离去。
独留白可久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转头吩咐特务行动队的队长,让他派人严加排查进出财务总署一切可疑人员。
“这儿怎么那么乱?”白可久问。
“刚刚李尔福带了一群警察跑来跑去的……”
刚才负责报信的特务一说完,白可久啐了一口:“他大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除了给我找麻烦,警察局的那帮废物还会干嘛!”
李尔福带着李尔清和一群警察出了财务总署,转头就叮嘱许憨勇说:“你派个人把我妹妹安全送到家,还有你去查查……”
“查谁呐?”许憨勇懵懵地问。
然而,李尔福顿了顿又故作高深地摇头说:“甭查了,财务总署的水太深,让咱弟兄们都甭掺和这事儿了。”
许憨勇不解其意,只以为李尔福想做个糊涂衙役,不想惹麻烦而已。
而李尔福刚刚想说的是查查刚才和小宫聊天的女文员,他和沈楠一样也对小宫起了疑心。
小宫平时虽然没大没小的,但不是招蜂引蝶的性子,怎么会那么巧,明丞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和女文员起了冲突。
李尔福随即又想到明丞与小宫的另一层关系,这保不齐是【醉春烟】那边儿的人,李尔福也不好涉足太深,免得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就让许憨勇收队了。
“哥,要不要我跟着你去医院看看……”李尔清忽然叫住李尔福。
李尔福愣了愣就说:“甭去了,你
